华阳这话一出,陈夫人心中的幻想被打破,脸色变得更不好看,纤长的指甲都快将掌心抠破了。
“那该早些诊治才对啊,不该再拖着了!”陈夫人喃喃道。
华阳没听清她的话,凑近又问一句:“夫人方才说了什么?”
陈夫人回过神,看着纤美温雅的华阳,眼神很有些复杂:“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既王上已经派了巫医为公子简诊治过了,那他的病就是实打实的,公主确定要跟他共度一生吗?虽然我认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但这种病谁也不敢打保票的。”
华阳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喜欢的是祈简,即便他的身体于子嗣有碍又有何妨,能有孩子自然最好,可没有孩子,我也不觉得有多遗憾。”
听了华阳的话,陈夫人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指,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道:“你可真是个好孩子,你喜欢公子简的心意如此纯稚,想必上天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说着,她递给华阳一块布帛,上面写着一个医者的住址,华阳展开看了看,十分高兴地谢过陈夫人,对她道:“我这就让兄长帮我在宫外找人!”
陈夫人笑着点头,那笑意不怎么舒展,还似带着苦意,但华阳却丝毫未觉,只心里对陈夫人母子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许是因为陈夫人为人和善,笑容温润,带着长辈的宽厚和包容,华阳不自觉便在她面前讲述了许多祁简的事,待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晚间吃饭的时候,索性就留在这里跟陈夫人和梁跃一起吃了晚饭才回去。
陈夫人将华阳送至宫门口,接着心事重重地进入殿内,呆呆地坐在榻上,手里撕扯着一张帕子,嘴里犹自喃喃着:“怎么会呢?他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小时候明明壮得跟小牛犊子一样的,怎么会有碍子嗣呢?”
月上枝头,夜凉如水,陈夫人苦闷忧愁地倚在窗边望着天上明月,心中许愿祁简和华阳的婚事能够顺利,许愿祈简的身体能够安然无恙。
前一日在街上逛了小半天,安奴可算是放风了一把,回来还非要闹着和姐姐睡,结果被莲姬一巴掌拍在背上,骂他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如今已经七岁了,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总腻在夏柠身边。
安奴撅着嘴跟从人回了自己的卧房,知道第二天姐姐有事还要出去逛,便想跟着一起,不想夏柠先前托祈简找的老师一大早便上了门,如此,安奴的念想落了空,只能老老实实在府里念书。
许是顾忌不能让外人发现两人之间的关联和来往,祁简送来的老师是自己独自上门的,且此人是祈简的同门师兄,两人一同受教于康成悟席下,只不过祁简这位师兄的性子颇为单纯,不喜蝇营狗苟的争权夺利之事,只爱研究学问,著述书籍,这样一个单纯且学识丰盈之人,来做安奴的老师,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安奴显然也对这位新老师印象颇好,只一节课下来,就对夏柠连连点头,上课的热情也高涨起来。
夏柠因着跟梁珐约好了,不能在家里多待,只得交待莲姬帮着新来的老师安顿好住处和三餐,等张晓晓到了府里,没过一会儿,梁珐派来的马车便停在了府邸门前。
说是不巧,正当两人要上车出发之际,夏玉稼和朱斗从城外回来了。
“阿宁!你要出府?”夏玉稼打马上前,问正欲上车的夏柠一句。
夏柠停下步子,将车帘微微掀起,让夏玉稼能够看到车内的张晓晓,回他道:“是啊二哥,我跟晓晓有事出去逛逛,今日安奴的新老师上门了,你看着帮我招待一下,中午让厨房整治一顿好的,请人家吃顿饭。”
夏玉稼应下,朱斗又上前问她:“要不要我跟着?”
夏柠摇头,朱斗跟着,梁珐只怕不敢跟她说几句话,且有张晓晓陪着,也没什么危险。
“长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