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瘫坐在地上,自己对着自己喃喃道:“这不是我要说的,是他逼我的,我是没有办法。”
再者,她心里想着祈简既已经对此事起了疑心,还已经猜出了陈夫人就是云姬,那他今后肯定会朝着这个方向查,如此的话,不管历时多久,他总会查出真相的,所以,不论她说与不说,都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将此事一应都告诉他,即便他知道了陈夫人就是他母妃又如何呢,他难不成还敢从赵王宫中把云姬接出宫吗?不可能的。
于是,在她心绪彻底平静之后,出口的第一句话便将祈简脑子都炸没了。
“我是你舅母。”
什么?祈简匪夷所思地看着瘫坐在地上形象全无的女人,这女人方才说了什么?说她是他舅母?呵呵,开什么玩笑,他舅父都死了多少年了,难不成如今要告诉他,不仅他母妃还活着,他外祖一家,包括舅舅舅母都还活着吗?
“你可别是耍着我玩!”祈简声音不耐烦了。
云石也一脸惊奇地看着范云宜,这女人竟然说是他家公子的舅母,脸怎么这么大呢?
范云宜却面无表情嗤笑看了祈简和云石一眼:“你们都不信是吧?不过我在嫁给赵措之前的上一任夫婿,正是陈国已故的太子殿下,公子现在说说,我算不算是你的舅母?”
范云宜这话一出,祈简顿时呆在了原地,云石也被她的话惊住了,这怎么可能?难不成陈国的王室果真没死?
祈简自幼生活在越宫,虽知道母妃是陈国的公主,陈国的王上和王后是他的外祖父母,但他从未去过陈国,对陈国的印象全是来源于云姬和从陈国送来的各种精美器物,他连亲舅舅都未曾见过一面,更别说毫不熟悉的舅母了。
范云宜这猛地一说,还真在他的意料之外。
“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既你还活着,那我舅舅和外祖他们呢?他们是不是也还活着?”祈简上前两步,蹲下身子,终于开始正眼看范云宜了。
范云宜立刻出声讥讽:“公子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想法还这么天真?你父王狼子野心,心狠手辣,全然不顾念姻亲之谊,和魏国沆瀣一气攻打陈国,他都做得这么绝了,怎么可能给陈国王室留下活路,死了,都死了,陈国王室除了我和你母妃之外,都死得干干净净了。”
祈简看着她,问道:“所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范云宜:“我当年身怀有孕,被人从宫中换走了,我只一个太子妃而已,比不得你舅父和外祖这些王室男丁重要,少有人将目光放在我身上,而我身怀有孕的事,知道的人极少,所以才能顺利躲过死劫。”
祈简:“那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现今养在何处?”
听了祈简的问话,范云宜死死瞪着他,嗤声道:“孩子?孩子早就死了?我遭了那样的劫难,孩子根本就没保住,你竟然还问我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夫君,我的亲人,尽数都死在了你父王的手里,你们祁氏一族都是刽子手!活该下地狱的!”
说到这里,祁简默然不语,良久才道:“这就是你想要我性命的缘由?”
范云宜呵呵冷笑:“不错!我不该恨吗?要不是你父王,我现在还是陈国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或者已经是陈国的王后了,我的孩子或许就是陈国下一代的王,我的一切都被你们姓祁的人毁了,我不该恨你们吗?你是祁道远的儿子,子承父债难道不该吗?”
这话说得扎心了,即便祁简已经离开了越国,明面上也确实跟祁道远闹翻了,但谁也不能否认两人间的父子关系,祁简心里想回越国,所倚仗的,不还是越国王室间的血缘关系嘛,从这点上来说,范云宜所作所为也情有可原。
祁简没回答她的发问,反将话题重新转移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上。
“那我母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