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蓝牙耳机说了一句“稍等,碰上一个熟人”,而后挂着礼貌的笑容,答,“主办方盛情难却。后来想想,去年前年都没过来,所谓事不过三,临时就又决定参加一下了。”
“这样。”周昶大衣挽在臂间,他颔首,又问,“来这个咖啡厅,是见客户?”
“还真不是。”经鸿说,“见老同学。平时很少来大连,这次既然来了,老朋友们就说聚聚。大晚上的,他们体贴我,来我酒店这一片儿喝点东西、聊聊天儿。匆匆忙忙的。”
周昶又点头。经鸿当然忙,老同学们想见一见,也只能是来酒店附近见了。
经鸿回问:“周总呢?”
“见一个合作方。”周昶声音有些散漫,不若过去那般疏离,“聊了聊接下去的合作,但也没聊出什么名堂。”
“正常的。”经鸿说,“行了周总,我先进去了。回见吧。”
周昶盯着经鸿略略上挑的眼尾,说:“嗯,回见。”
于是二人擦肩而过。
大连冬天寒冷,告别经鸿后,周昶在台阶上留了几秒,看着经鸿方才说话时吐出来的那团雾气慢慢扩散、彻底消失了,空气当中再无痕迹,才收回目光,走下台阶。
咖啡厅里,经鸿转动脖子,终于在角落处发现了他约见的张丽。
张丽大约四十几岁,烫了长发,外表其实比较温和。
“经总,”经鸿走过去后,张丽看看窗户外面,神态好像有些紧绷,说,“我刚才撞上周总了。”
“嗯。”经鸿说,“我在门口儿也碰着他了。”
张丽问:“要不要换个地方?”
经鸿完全理解对方来谈跳槽的事结果撞上现任老板的紧张感,思忖了下,道:“他应该不会折回来了。你要是放心不下,我们可以去二楼,找一个能看见门口的地方。”
张丽点头。
于是二人移步楼上,一人点了一杯咖啡,经鸿便开始讲述对“泛海娱乐”的规划,以及对对方能力的认可。
张丽虽然时不时瞥一眼门口,但经鸿看得出来,她每一句都听进去了。
经鸿再次承诺放权,然而最后他又着重补了一句:“不过失败了就失败了,也没什么,你也不用有压力。没有人可以保证每个产品都成功。泛海做到今天的规模,靠的是不断试错。”
经鸿总体比较谨慎,但他也充分尊重市场,很多时候这个市场无法预测就是无法预测,他开项目、停项目的速度都非常惊人,该开就开、该砍就砍,在这点上周昶也一样。
张丽抬眼。
阅人多了,经鸿看人极准。
一个人被委以重任时,一般呈现两种态度,一种是感激、高兴,摩拳擦掌要大干一场,而另一种则是退缩,害怕自己会让对方失望,害怕自己辜负对方期待,前者以自己为中心,后者以对方为中心。叫人分外感慨的是,男性往往是第一种,而女性往往是第二种。
经鸿查过张丽的资料。
出身农村,下面还有四个妹妹一个弟弟,不过张丽自己聪明,考上复旦,读了硕士,毕业之后进入清辉,是比较早的清辉员工。
据说,从加盟的那一天起她就天天干到12点,不做到某阶段性的任务节点就不收工,保证每天都有进度,项目全部提前很久完成,甚至能提前一半时间,够她自己再做一个的。而且,交上去的工作内容总比要求的多上一些,比如附带那个项目下一阶段的计划。
同时,神奇的是,她这么干,其他同事也不反感。可能因为弟妹众多,这个张丽很会做人,当时每次去北京总部与其他部门开会时她都会带一些礼物,比如上海网红店的蛋糕,而在办公室,也因为足够虚心足够谦逊并且愿意帮助别人并没惹上多少讨厌,同事们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