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左面叫“布达”,山峦起伏,色彩缤纷的小房子隐于河畔以及山间,右边叫“佩斯”,是地势平坦的大平原。这个地方充满矛盾,诞生过代表理性的“计算机之父”冯·诺依曼,也诞生过代表感性的李斯特,诞生过代表“投机”的索罗斯,也诞生过代表“诚实”的普利策。
神奇的地方。
游船上面人潮汹涌,世间的凡俗男女都想借口这个节日给乏味的生活增添一点趣味,假意或者真心。而经鸿发现,自己竟然也是这样了。
绚丽烟花被放上夜空,游船的人欢呼起来。
经鸿轻趴在栏杆上,望着那一簇簇、一丛丛的烟花,或红、或黄、或绿、或蓝,或五彩缤纷,照亮了国会大厦上方的夜空。
游船经过链桥。链桥上面灯火通明,桥上灯光映在水里,游船便从两簇光的正中央穿了过去。
这座城市的气质是古典、陈旧、多情而忧郁。
河上晚风有点儿大。周昶看看身边经鸿,突然伸出右手,将经鸿的一缕黑发给拨到了耳朵后面。
经鸿转眸:“……?”
周昶说:“多瑙河很美,我想看看你。”
经鸿:“……”
仿佛毫不相干的两句话,经鸿听着却是躁得慌。
他扭回脖子,又望向了远处的烟花。烟花升空、炸裂,过了好一会儿,周昶才移回目光,黑眸重新倒映出了多瑙河的美丽夜景。
某个时间,挺莫名地,经鸿也静悄悄地看了看周昶的侧脸。
一如既往英俊迫人。在烟火中,眼睛被点上了两点光亮,鼻梁被拢上了一层光晕,显得尤其挺拔。
一轮又一轮的明亮烟花在天空中升腾、炸裂,映着国会大厦、映着其他建筑、映着多情的河,也映着船上各个国家多情的人们。
而在最后一轮最大、最艳的多瑙河上的烟火中,经鸿、周昶又不自觉地望向了彼此的眼睛。眸子一次次被点亮,里面也一次次地出现彼此的影子。
…………
由多瑙河乘出租车回酒店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经鸿住城堡三楼,周昶则在城堡四楼,两个人在电梯里说了再见、道了别,经鸿便先出去了。
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时,经鸿看见泛海集团的几个人正在闲聊。其中一个是云计算的群总裁姜人贵——泛海会为电池基地提供云计算的服务,另一个是公关部的总经理,还有一个是经鸿的新助理。
这新助理经鸿其实用着不是非常习惯,但谈谦去当某大群的副总裁了,经鸿必须换个助理。这新助理之前曾是某国有银行总行行长的助理,带着一些改不掉的国有银行的习惯,比如,如果经鸿站在桌前跟他交代几句什么,他也一定会站起来,如果经鸿半路遇到了他,他就会立即退到边上等着经鸿走过去,不管那条路有多宽。
不过除此之外,对方能力是很强的。
前些天经鸿听说那位行长的新助理是个90后,放荡不羁爱自由,对行长的诸多“规矩”根本不搭理,权当耳旁风,堂妹说这个叫作“90后整顿职场”。
经鸿听了不经感慨:每个人的需求不同。
不过堂妹也说了,这算什么,小说里头大总裁的助理们天天鞠躬呢。经鸿指出堂妹那些肯定都是日本小说,堂妹争辩说完全不是,就是中国小说,搞得经鸿十分疑惑,那几天见到别人的助理就留意一下,但确实没见着那样的。
经鸿走过去,对姜人贵等几个人说:“聊着呢?”
“经总。”公关部的总经理忙总结了下刚听到的,给经鸿也开开眼界,“姜总刚刚分享了下有关‘纹身’的一段往事!”
“哦?”经鸿瞥向姜人贵,“怎么了?”
“是这样的。”姜人贵又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