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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宁闭上了眼。
……
林晓风抓住绳索的另一头,她像个木桩一样固定在原地,牢牢把祝宁拽在手里。
绳索绷紧之后她松了口气,起码证明祝宁没被摔死,而她已经抓住了。
过了很久,祝宁都没发出声音,而且没有什么动作,是受伤失去意识了吗?林晓风忍不住猜测。
绳索惯性之下摇摇晃晃,林晓风不敢发出声音,怕惊动未知的危险,过了会儿,她突然感觉绳索一端紧了紧,祝宁拉绳子了。
这是她们商量好的暗号,证明下方没有危险,可以下去。
绳子的那一端松了,应该是祝宁解开的,林晓风只捞上来一条绳子,她看着绳子的另一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他们三个整体往后退,在宽敞的位置调整了队形,林晓风在队伍最后,负责把其他人推出去。
这过程不复杂,就是有点花时间,林晓风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把白澄和裴书放下后,自己善后也不会害怕了。
她落地后立即被红光迷了眼,视网膜仿佛都被点燃,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污染孢子。
林晓风脚下很柔软,不像土地,更像是什么巨大生物的表面,人站在上面滑溜溜的,稍微不注意很容易滑倒。
她的双腿被污染孢子所淹没,好奇地动了动手,发现污染孢子并不会寄生在他们身上,墙内人很畏惧孢子,但林晓风理论上已经是个被感染的污染物了,所以孢子只是在他们四周游动。
这里无限宽广,肉眼看不到边际,林晓风在想海浪声到底怎么产生的?是污染孢子彼此碰撞吗?
林晓风看了会儿抬起头,上方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跳下来的那个洞口,她好奇心被激发,在心中默默描绘着地图。
他们行走的土地是油膜演绎的,乌托邦下方是一头姥鲨,姥鲨下方是一条竖井,竖井之下就是喷发的污染孢子。
无法准确形容,无法精准判断,林晓风想要拿出仪器测量,然后就发现自己这个举动多么无聊,绝对超过了人类测量极限。
裴书正在观察,可能在思考怎么写调查笔记。
白澄不知道在想什么,林晓风环视一遍队友,敏锐察觉到这里好沉默,甚至沉默得有点不正常,只有海浪声。
林晓风喜欢安静,喜欢默默观察,其他队员都不是话多的,只有祝宁喜欢说话,她经常一个人能把气氛搅和得特别热闹。
当祝宁沉默时,团队就会显得很安静。
祝宁就站在不远处,她头发长得真快啊,乱七八糟的发丝在孢子中游动。
林晓风以为她找到了什么线索,凑过去想看祝宁的脸,然后愣了下,祝宁的表情……她没法形容。
她脑海里闪过了很多词汇,悲伤、释然、冰冷等等,这些词汇都不足以概括,那太复杂了。
林晓风擅长观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突然间恍然大悟。
祝宁脖子空了。
她洗澡的时候都会带着那根吊坠,每天穿好衣服,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吊坠藏在衣领里。
有时候林晓风会遇到祝宁独自看着吊坠发呆,一般都是找个没人的地儿,林晓风还记得有一次是傍晚,祝宁双臂撑着阳台吹风,吊坠向上飘,背景是夕阳,对林晓风来说,那天像幅画一样。
现在吊坠消失了,祝宁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她放走了自己的队长。
林晓风看向无数污染孢子,无法分辨其中到底哪个是徐萌。
林晓风以前都不会打扰祝宁怀念过去,她喜欢当个透明人,不要做让人厌烦的事儿。
此时她鼓起勇气走到祝宁身边,悄悄拉住了她的右手。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