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到屋里边等边做针线--歇了一个月,她的眼睛已经好了。
这一等就等了大半日,有上回的经验,她并没着急。
暮色四合时分,曹延轩把昱哥儿送了回来。
“这小子,到了就啊啊啊的,胆子真大。”曹延轩满脸喜悦,有一种为人父的自豪,“姐姐稀罕他,逗着他玩了半日,他饿了,等奶娘喂完他,转脸便睡着了。当时天气热,怕走来走去中了暑,便在姐姐那里歇了,吃了饭才回来。”
解释了迟迟不归的原因。
纪慕云在儿子脸蛋亲了又亲,“有您在,自是不着急的。”忍不住又说实话“就是有点想。”
曹延轩呵呵大笑,把姐姐赏给昱哥儿的一串碧玺佛头十八子手串拿出来,纪慕云见了,“是大姑太太赏的?又让大姑太太破费。等昱哥儿大了,可要好好谢过大姑太太。”
他嗯一声,坐在临窗大炕,看着纪慕云忙忙碌碌地,吩咐人把手串收好,到耳房给孩子洗澡,涂了痱子粉,换件红肚兜哄他睡觉。
再看卧房,官绿帐中放着宝蓝色绣粉牡丹枕头和粉色绣蓝色祥云枕头,果绿绯红两床湘被叠得整齐,帐角挂着海棠红香囊和端午节一串艾虎。
他满意地点点头,过去握住她手臂,“半天不见你坐着。歇一歇。”
纪慕云反手握住他手掌,仰头问“又不累。您吃过饭了?”见他点头,便说“您等一等,我去次间吃两块点心便来。”
原来还没吃饭。
他朝冬梅说:“去,给你主子把饭提来。”又说“下回不必等,该吃饭便吃饭。”纪慕云喃喃说“今日....以为您过来的。”
今日姐姐、两个侄子、珍姐儿宝哥儿都在,姐姐在家的时候短,他这个做舅舅的,得和两个外甥多多亲近,宝哥儿还小,珍姐儿要嫁出去了,以后和两位表哥走动的时候多着。他微微歉疚,带她到西次间坐在桌边,冬梅几个把小厨房热着的菜肴摆满四仙桌。
“给我盛碗汤。”他看看菜色。
纪慕云给他盛了半碗酸辣汤,自己就着菜肴,吃了一小碗香米饭,曹延轩喝两口就放了筷子,看着她吃饭。
时候不早,曹延轩叫人“今晚便歇在这里”,又告诉她“明天我出门,陪姐姐去五叔家里坐一坐,你不必起来。”纪慕云应了,高高兴兴服侍他洗漱,吩咐人收拾东厢房。
床头摆着一小枝桃花,曹延轩把玩着,想起那时她躺在床上不敢动,自己忧心的很,此刻一大一小安然无恙,不禁庆幸而唏嘘。
昱哥儿睡着了,两人头碰头坐在床边,大气也不敢出,小家伙儿动也不动,睡得香极了。
她依偎在曹延轩肩头,心中宁静而喜悦,只希望,时间就此凝固,自己、儿子和儿子的爹爹,长长久久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