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蓝长袍,由着纪慕云替自己重新挽了头发,腰间戴上竹节玉佩,才出了净房。
宝哥儿一见他,就从书案揭起一张画,兴奋地喊“爹爹爹爹,六姐画的。”
不知道的,以为是他画的呢。
曹延轩笑着拿起,见是一副石榴花图,笔法稚嫩,布局略偏,颜色倒很靓丽,“不错,看看你六姐,才画了几个月,就有进步了。”
受到表扬的媛姐儿满脸放光,高声说“这个不算,是画着玩的,姨娘说,文章本天成,妙感偶得之,喜欢什么随手画下来,日子久了也是积累。”
曹延轩细瞧,画纸空白的地方有细细的痕迹,“打了草稿的?”
媛姐儿连连点头,把一根细细的炭笔给父亲看,“姨娘说,西洋画也是这样的,打好底稿才落笔,女儿有时候懒得打,直接就画了,今天这幅画是去花园画的。”
宝哥儿听见了,立刻失望起来:“姐姐去园子,为什么不叫我。”媛姐儿忙忙解释:“你得读书啊!”宝哥儿眼巴巴对曹延轩说:“爹爹,我也想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