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绕过去的时候,依稀听见秦姝正在给刘元讲故事。
——讲故事!述律平当场就对这个行为在心中嗤之以鼻,毕竟他们这一族是来自塞外草原、逐水而居的游牧人,这种过分和平的娱乐并不能小孩子日常能享受到的,他们平常做的最多的活动就是打马射箭狩猎。
正常情况下来讲,当他们还生活在塞外,有着自己的风俗的时候,小孩子从五岁的时候就可以有一匹自己的小马,十五岁的时候就会开始养第二头备用的;与此同时还会收获一把宝刀、一把长弓,以这份独特的、武德充沛的成人礼去激起他们骨子里的血性,使得塞外的铁蹄能够越过长城这道阻拦了他们不知多少年的关隘,让这一族能够成功入主中原,改换江山。
在这种情况下,讲故事什么的,真的太软弱太没出息了……算了算了,既然是秦君想讲,那就随她去吧,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反正她又不会特意把我的孩子给养废,那不管她怎么教都可以,只要能搭上她这条线就没问题!
在这种情绪下,述律平当场硬起心肠,直接离开了,只能依稀听到秦姝柔和的声音从身后断断续续传来,讲的似乎是前朝的“牛郎织女”和“白蛇传”的故事——
这俩故事一出,述律平险些折返回去,把刘元的耳朵给堵上:
不行不行,这两个词对小孩子来说太脏了!小孩子听不得这个!
不过述律平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在确定这个故事里没有太多的“少儿不宜”的情节后,终于还是离开了:
算了算了,让神仙来教我的孩子,总比让贺太傅那个狗东西强。
就这样,在述律平的“有意拉拢”,和秦姝的“大力培养”之下,这位日后名垂青史的小皇帝,成为了在“阳盛阴衰、重男轻女”的大环境下,几千年来也少见的,能够正常站在女性角度去思考的男德班第一人。
就这样,最后谢端不是被述律平打出去的,也不是他心愿得逞后自己离开的,而是被刘元叫了侍卫来直接打出去的,就很合理了:
“区区一个病痨鬼,哪儿配得上我阿母!来人啊,给我打出去!”
他想了想,又努力爬回了述律平膝盖上,和目瞪口呆的摄政太后咬耳朵道:“阿母,应该派个人去盯着他,免得他勾搭阿母不成,为了让自己不失面子,到处乱说。”
“要是让他到处乱说的话,名声什么的还是小事,要是让别人真的以为他和阿母有什么关系,会在官场上给他大开方便之门,还让别人都以为阿母喜欢这种没什么精气神的病秧子,那才叫麻烦呢。”
的确不太喜欢病秧子,喜欢能骑马能射箭的武人的述律平:……好有道理,你说的很对,但你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现在就能说得出这些话来是不是太超规格了!秦君,你真的没偷偷给我儿洗髓伐经吃灵药什么的吗?
秦姝:不,不算超规格,和后世带球跑的先婚后爱文里,三岁就能精通十八国语言的天才球来说,我觉得刘元的智商和逻辑都在正常范围内。不愧是我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