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整个人都无力地挂在自己身上,像一只树袋熊。池白松没再耽搁,又给他注入了一次精神力,尝试驱散他体内残留的侵蚀。
他身体还是滚烫发热。
池白松也拿不准他这会到底清不清醒,只好边给他治疗,边用另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
“看着我。”
他感受到池白松的动作,费力地睁开眼睛,竖瞳已经变成了平时的人形模样。
行吧,看来是清醒的。
既然醒着,那她的体贴就可以适度收一收了。
“你知道自己有点重吗?”她无奈地说,“躺下,别压在我身上。”
裴烬一僵。
作为一个高个头、有着训练过后的完美肌肉的成年男性,他对自己的重量相当有自知之明,池白松的话让他脑子一砰,尴尬地翻了个身,池白松起身腾出沙发位置让他躺下,然后坐在他身边继续为他治疗。
她对精神力的掌控早就不可同日而语,治疗起裴烬来也不算吃力,虽然今天无法将他体内的侵蚀全部去除干净,但除掉大半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她出门带了补充剂,那还能再多除掉一点。
裴烬的呼吸越来越平稳,已经接近他正常状态下的频率了。
他看向紧闭的门,忽然扯了扯池白松的袖子,问道:“他有没有吻过你?”
池白松没什么表情地反问他:“你觉得呢?”
“那就是没有。”裴烬眯起眼睛,斩钉截铁地说。
他可不在乎约修亚听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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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修亚站在门口,他靠着墙。因为已经换了身衣服,他现在穿着的是一套西装,还有一个勉强作为道具的无框眼镜。
方才招待池白松和他登记的那个工作人员见他站在门外,她一脸古怪地看了看约修亚,又看了看紧闭的门,问他:“你不进去吗?”
约修亚摇了摇头。
女孩只感觉莫名其妙,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约修亚摸到口袋里那张角色卡,又将他们折起来重新塞了回去。
这两张卡片就像一种糟糕的暗示和预言,让“不幸”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几分钟后,裴烬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他看起来好了很多,周身狂暴的气场已经收敛,尽管仍有些不稳定,但约修亚判断出已经在安全范畴之内了,所以接下来就是清算时间了。
裴烬刚才挨了一拳,心里并不是毫无芥蒂,只是那时他完全被池白松身上的气息麻痹了,大脑几乎没空去思考太多其他的事——包括愤怒。
他看着约修亚,对他呲牙:“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看起来就像我抢了你什么东西似的。”
约修亚抿了抿唇,裴烬来找池白松治疗是因为他濒临崩溃,从事情的紧急性上来讲无可指摘,他总不能说你不该来治疗,该自生自灭。
他只能不甘地指责他对池白松做的那些无礼行为。
“无论如何,你不该那么对她。”
“那么对她?你说的是哪方面?”裴烬明知故犯,甚至有点得意洋洋地说:“你是指的我吻了她这件事?”
“这不是吻。”约修亚订正他的话,“不过是理智崩溃下的无意识举动。”
他坚决不认为这种单方面的擦碰嘴唇行为也能称得上是吻,哪怕他已经明显意识到自己对这件事的耿耿于怀。
“你在自欺欺人?”裴烬只觉得很好笑,“这已经是事实了,不是你认为它不是它就不是的。”
他这会儿心情好得很,就像飞入了云端那般轻盈,连带着对约修亚的攻击性也更强了。
约修亚声音冰冷地警告他:“你应该和她保持距离。”
裴烬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