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全是徒劳。”
“你根本不在乎我能不能成为下一任皇帝。”尤利西斯笑了,“你只在乎你自己。”
洁琳塔现在也混乱不堪,这么多年过去,她也早就分不清这些了。
“……”
临走前,他没看洁琳塔一眼,声音平静地说:“消息我会尽力封锁的,但你也知道这无济于事。”
他发泄似的重重关上了房门。
洁琳塔肩膀抖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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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
尤利西斯刚走出机场,就拨通了下属的电话,询问帝都这边的情况。几分钟前,他刚从机场的盥洗室里出来,用冷水洗了个脸,好让自己保持强行清醒的状态。
他金色的头发上还悬着些许水珠,疲惫深深地镌刻在他的面庞上,眼角因为他好几次的揉搓而泛红,使他看起来十分脆弱。
“目前消息还没有泄露,但已经有几位皇子皇女开始找人私下散播了……这件事很快就要瞒不住了。”
尤利西斯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首饰盒,这是他又找人定做的项链。
“还能藏多久?”
“最多一天。”
“够了。”尤利西斯不是很在乎被父皇知道。
知道了就知道了吧,他想。
反正那个位置已经和他多半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因为他不该染指的那个愿望,他几乎赔进去了自己至今为止的所有人生,如今才知道自己被洁琳塔耍了这么多年,说内心没有怨恨是假的。
对那个位子的追逐构成了他人生目前所有的行动,构成了他身上几乎全部的骄傲,他的地位他的人脉全部基于这个基点进行发展,一旦这栋大楼坍塌,接下来会面临树倒猢狲散的狼狈。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如今全都变成了嘲讽他、刺向他心窝的刺刀。
在他彻底成为一条丧家之犬前,他要握住自己最后能握住的东西,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这是他如今唯一的执念。
所以,只要在媒体报道这件事之前,他成功地“得到”了她,一切就万事大吉。
他看着终端上池白松的回复,不由得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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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见面依然约在了黄昏山谷。
清晨的露水还没有完全散去,沿着蜿蜒的山间小道上行,每次向上攀登,他的心中雀跃就同时上升一级。复杂的情绪像洋葱一样层层包裹着,一层苦涩和一层甜蜜交融在一起,尤利西斯感觉自己像一个混了粗盐的蜜罐,一切的情绪都难以调和的、混乱的共存着。
池白松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单独约她来黄昏山谷的含义。
可她还是同意了,没有拒绝。
这让尤利西斯想到她上次的犹豫不决,他心中升起一股喜悦来——是那件事之后的几天里,池白松又整理好了心情,发现她对自己是有好感的吗?
这种期待几乎要重新为他因皇室的事而死寂下去的半颗心注入活力。
此时此刻他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只将目光投降到即将来临的告白中。
山谷的顶端,池白松已经已经蹲在了崖边,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灌木中的一株小花。
她乌黑的长发如瀑披散,那没什么血色的白净脸庞几乎要和晨间微散的雾融为一体,那股朦胧又无法触及的感觉叫尤利西斯喉咙发痒。
他踩在松软的草路上,窸窣声引来了她的目光。
池白松见是他,原本的紧张立刻化为了轻松,她站起身虚拍了拍裙角上的灰尘和草屑,还在他身前转了转,问道:“还有吗?”
尤利西斯勾起嘴角,“没有了,你今天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