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是不能吞回去的,他的手臂不自觉地往下移了移,彻底遮住了眼睛。
临走前,陆惊蛰问他:“要不要牛奶?”
温时没说要,但也没说不要,他又缩回了被子里,可能是后悔刚才说的那些话,声音闷闷的:“都可以。”
其实他不喜欢喝牛奶,但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所以把选择权交给对方。
于是,他又得到杯热牛奶,皱眉犹豫了三秒钟后,还是喝完了。
温时还是没有出门,对于西河的全部认知都来自司机在车上对他说过的几句话,现在也记不清了。
在陆家的第三周,温时的母亲打来第一通电话。
手机响了三声后,温时接通了电话,
母亲问他:“小时,最近还好吗?在西河过得怎么样?”
温时停下手中的笔,他本来应该说一切都好,就像之前一样,但他没有说,抿了下唇:“不太好。”
母亲笑了一下,像是面对一个任性的小孩似的:“有什么不好的,没有人会说陆家不好。对了,我有事要问你。”
她的反应在温时的意料之中,讲好与不好是没有意义的,在母亲那里没有差别,他没有闹脾气,或是忿忿不平,就是懒得敷衍。
母亲顿了顿,重新开口,这次的语气没有像方才那样柔和,充满虚假的、温暖的爱,近乎指责道:“你和魏然离婚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找他,他说你们离婚了……”
接下来的话无需说出口,温时已经猜到,魏然拒绝了她的要求,无论是什么,金钱或是别的方面的帮助。
温时没有生气,他平静地说:“不是打钱给你了,让你不要再找魏然了。”
母亲的呼吸有几秒钟的急促,但她很快就找回一贯的理直气壮:“这件事不算小,你又出去那么久,妈妈担心你们的家庭出现问题,当然要替你们两个没经历过这些的年轻人调节。”
“你不要不懂事,妈妈是为了你好。”
温时忍不住笑了一下,笑的很不礼貌,连对面听到后都忽然消声。他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向窗外那棵梧桐树。
十七岁之前,他的窗外也是一棵梧桐树,在那个房间里,母亲发现了他和魏然的通信。
那可能是母亲第一次对他发那么大脾气,之前最多是指责的眼神,失望的语气,其实母亲对他并没有很多关心,成绩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她只是不希望温时丢她的脸。
只有那次,她打了温时一个耳光,用一种满含恨意、不忿的语气说:“温时,我好好养你到这么大,是为了让你和一个要靠我们家援助的穷鬼谈恋爱的吗?你是不是都和他上过床了,准备嫁给他了啊?”
那都是他十七岁时候的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十年后的今天,母亲会是全世界最希望他和魏然白头偕老的人。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已经离婚,魏然不是好人,离婚不是他的本意,他被下了面子,愤怒之下,不可能再对母亲有出于亲情的援助。
临走之前,温时没有告诉母亲他们已经离婚。丢过脸,碰过壁,母亲才会不愿再提起魏然这个人。
就像现在,母亲似乎很快就遗忘了这件事,转移话题:“听说那位陆先生还没有结婚,是真的吗?”
温时没有回答她,但她已经有了答案,那句话只是为了接下来的话:“你们的治疗与一般不同,妈妈告诉你,感情是慢慢相处的,alpha和omega总是会互相吸引的。”
她仿佛在说什么真理,叮嘱道:“你要努力点。”
温时挂断了电话。
大约是见到了温时的母亲,魏然的怒火稍有熄灭,他开始考虑以后的事,就像温时曾经说的那样,他是打算要和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