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个亲戚和他们在谈话,也谈到了我和我的病情。他们是医生,对于这种病研究颇多,所以建议我的父母尽快再生一个孩子。”
温时听得很专注,当听到那个建议时,他的胸口突然被刺痛了。
对于父母,温时的期待不多。实际上他从很小就知道母亲不爱自己,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是自我欺骗,想要争取母亲的喜欢。但是陆惊蛰不同。温时不是爱听闲话的性格,但是从陆宅众人的三言两语中也能拼凑出陆惊蛰的童年,是备受爱护,被精心养育着长大的那种,也会有这样的时刻。
房间里太黑了,陆惊蛰看不清温时的脸,但能感觉到他忽然僵住了,比方才说对不起,后悔提问要紧绷得多。
实在是很好猜。
陆惊蛰说:“他们没有说话。”
陆惊蛰记事实在太早了,所以也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片段,每一句话。父母没有回答,肯定或否定,随便什么。
温时不得不用口辅助呼吸,心脏处的疼痛莫名地蔓延开来,逐渐向内脏延展,不那么剧烈了,但是很绵长。
陆惊蛰随意地说:“我不想表现出那些病人的常见症状。我不能失控。”
不能因病而无法控制情绪,在学业和事业上一事无成,变成一个挥霍无度,被欲.望控制的人。陆惊蛰是这么想的。
而当陆家的当家人去世后,那些人更加希望信息素紊乱的陆惊蛰失去控制,无法继承家业。但陆惊蛰从小到大表现得都很冷静,从未失去理智。
房间了安静了好久。
陆惊蛰很低地笑了笑:“不是你要问的吗?怎么不说话了。”
温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真的没什么社交技巧,能想到的安慰也很平庸浅薄,派不上用场。想了太多,反而觉得怎么都不行,于是依照本能,勾着陆惊蛰的肩膀,慢慢地吻住了他的下巴。
严格来说,嘴唇不是与性有关的器官,却能表达比更亲密的含义。
温时这么吻了一下,很多下,犹豫不决,还是问:“那……会很难受吗?”
想了这么久,问得还是会在社交场合被打负分的问题。
但即使真的会被嘲笑,温时也不会后悔。
人可以抑制本性吗?
温时觉得很难,可陆惊蛰好像就是这么做了。
陆惊蛰平静地说:“还好,除了十几岁的那段时间。”
陆惊蛰压抑了太久。青春期二次发育后,信息素紊乱症突然爆发,但在家庭与公司问题面前,信息素紊乱带来的长时间失眠和混乱的欲.望似乎都不值一提。虽然压制那些就消耗了陆惊蛰很大一部分精力,但都是过去的事了。
当忍耐和克制成为永恒,陆惊蛰的脾气好像真的还不错,至少没有一个外人看出来,连医生都没有。
温时意识到这个事实。这是一个秘密,连医生都不知道的事,却告诉了自己。
有一瞬间,温时觉得对于陆惊蛰而言,自己是特别的。
他们是分享彼此秘密的人。
但下一瞬温时就刻意忘掉了那些。
他靠了过去,皮.肉紧贴着陆惊蛰的胸膛,很慢、很慢地说了之前从未说过的话:“偶尔也可以不那么克制吧。”
像是很纯真的引.诱。
于是到了最后,温时还是像陆惊蛰希望的那样哭了。
*
出差回来的下午,陆惊蛰按照预先约定的时间,去了医院做较为全面的检查。
这一次徐教授也在,他负责查看结果,以及确定以后的治疗方向。
因为是无需等待的私人医院,结果出来得很快,徐教授拿到检查单,又翻阅了之前的记录,眉头皱得很紧。
陈寻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