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停留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看着,慢慢俯下.身,靠近了些,才看清睡着了的温时。
在此之前,由于和温时的约定,虽然有很多次机会,陆惊蛰也没认真看过睡着了的温时。
温时的脸很小,陷在柔软蓬松的枕头里,微卷蓬松的过肩长发又多又密,几乎遮住了眉眼。
陆惊蛰伸出手,但没碰温时的脸,有点怜爱地拨开那些碎发。
不知为何,温时的眉头是紧皱的,像是做了噩梦。
其实温时的睡眠一贯很好。有时候洗完澡,抱他出浴室的那一小会儿,他都能睡着,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也不会醒,只会本能地贴近热源,往陆惊蛰身边钻。
今天睡得不好吗?
陆惊蛰的指尖抚过他的发尾,漫不经心地想着。
忽然,温时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陆惊蛰直起了身。
几秒钟后,温时从睡梦中醒来,大约是没睡好的缘故,他的头很痛,意识也仍未完全清醒。
有一瞬间,温时还以为有人在自己身边,但他知道不是真的。
他只是得了一点小病。
开灯过后,温时没再和陆惊蛰见过面,并同时出现一些不适症状,包括且不限于失眠、心悸,做一些与陆惊蛰有关的梦,以及偶尔的信息素失控。
出于某些不愿为人所知的理由,温时没有立刻将这件事告知给陈医生,而是在花钱在网上匿名咨询了相关的医生。医生在了解了他的症状以及生活变化后,得出结论,温时应当是患上了心因性的信息素依赖症。
这种病经常出现于Omega群体中,患者由于与Alpha朝夕相处,对对方抱有好感,会不自觉地产生心理依赖。出于各种原因,两者分离后,心理依赖会体现在生理上,最主要的症状是对Alpha信息素的需求。
温时好像也对陆惊蛰的信息素产生了依赖,但其实只是他喜欢对方后的心理作用呈现在了生理层面。
信息素依赖症不算是很严重的病症,更多是由于Omega的心理原因导致的,无需服用专门的药物,等待Omega对Alpha的感情消退,或者重新复合,就会无药自愈。
就像是Beta失恋后的情绪失调,由于信息素的作用,Omega和Alpha会表现得更复杂一些。
所以医生对温时的建议是忘掉对方,戒断心理依赖,重获自由。
温时撑着身体,靠在床头,不着边际地想了很多,但都想不明白,做不了决断,心烦意乱下,拿出抽屉里剩下的小半包烟。
他将头发往后拢了拢,点燃其中一支。
用一种依赖暂时代替另一种,温时在做饮鸩止渴的事。
可能是得了上次的教训,温时怕烟灰掉到被单上,真的引发火灾,就探出身,用手肘支着下巴,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吸着。
抽烟的一瞬间,温时得到了不同于吻、信息素,热的体温的短暂的安抚,然后更加茫然空虚,像是失去了更多。
从理智上来说,温时知道医生的建议非常正确,但每当想到要忘掉和那些事,和陆惊蛰有关的所有,心脏还是会有迟钝的、隐约的痛觉,不算强烈,但只要想就会出现。
这么抽掉一支后,温时大概是累了,慢慢松开手臂,伏在床上,半边脸垂在床沿外。被子从他的肩膀滑落,露出赤.裸的后背,微微凹陷的曲线一路绵延至腰际,隐没在雪白的布料间,美丽又颓然。
他本来没有裸.睡的习惯,来到西河,和陆惊蛰同床共枕后才养成的。
房间里有另一个人轻缓的呼吸声,温时如堕烟海,意识惝恍,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其实只要偏过头,就会发现陆惊蛰靠在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