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 温时一直抱着猫,直到将红包和吊坠都放到抽屉里,才有空处理它的事。
温时把它教育了一番, 让它和自己保证不许再闯祸, 猫不停用脑袋蹭他的手, 喵得很可怜。虽然温时知道它绝不是表现出来得这么乖,只是做错了事, 在自己面前卖乖,但还是心软了,用湿毛巾给它擦了爪子, 允许它上床玩。
猫开心死了, 从床头溜达到床尾, 最后窝在温时的枕头上。
温时也笑了笑,他不是讨厌猫上床,只是这里不是他的家, 不是他的床, 所以猫不能上。
等他以后租了自己的房子,黑猫就可以和自己睡在一起了。
手机忽然响了,温时没看是谁, 接通了电话。
陌生的号码转换成了熟悉的声音, 是温时的母亲。
下一秒,温时挂断了电话, 将这个号码拉黑了。
电话又响了好几次, 是不同的号码,温时盯着手机屏幕, 重复挂断拉黑的动作, 他没有关机, 不想给母亲自己在逃避的错觉。
可能是被拉黑的次数太多,即使在今天这个日子,母亲也借不到更多的手机,所以最后一次,她没再打电话了。
温时收到一封短信,说温时每个月支付的赡养费太少了,算不上什么,她现在赚了很多,分配遗产时,会考虑给温时一份,希望他不要这么不听话。
温时思考了几分钟,编辑了一条信息。
“如果合伙人是魏然,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他不是什么好人。”
发送过去后,温时没有等回信,又拉进了黑名单。
温时不认为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不知道母亲从什么地方找到的投资机会,能在短时间内赚到那么多,他没有兴趣。但考虑到那个提供机会的人可能是魏然,而母亲是通过自己认识的对方,所以提醒了一句。
但结果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母亲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这么来来回回,也浪费了一个小时。
温时有点累了,也躺回了床上,猫立刻凑到他的身边,一个毛茸茸的热源紧贴着他的手臂,像是某种安慰。
其实他并不为此感到伤心。
闭上眼睛后,温时忽然发现,自己最近已经很少再想到母亲和魏然了。那些曾让他痛苦不堪的事,随着时间流逝,也随着遥远的距离,逐渐变得模糊。
但有些事还是记得很清楚。
比如和陆惊蛰发生关系的每一个夜晚,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每句话都记得。
最后的那个夜晚,结束过后,陆惊蛰抱着温时去洗澡。
浴缸里盛满了水,温时的头发也满是泡沫,陆惊蛰问他的头发怎么这么卷,温时的回答未加思考,说是天生的,长得长了,尾端就会卷起来,显得发质不好,所以小时候都是自己定期去理发店打理。
陆惊蛰说:“这么可爱。”
温时也不知道陆惊蛰说什么可爱,卷曲的头发或年幼时的行为,但好像都和他有关。
来到西河后,温时讨厌麻烦,除了必要的行程外,几乎没有出过门,所以也没有理发。
陆惊蛰就说:“我帮你剪吧。”
温时的下巴抵在浴缸边缘,很轻地点了下头,说:“好。”
陆惊蛰帮他冲洗头发上的泡沫,很细心,没有碰到温时的眼睛,又好笑地问:“剪坏了怎么办?就不能出门见人了。”
温时的脸贴着陆惊蛰的手臂:“不会的。”
好像对陆惊蛰有很多信任,觉得他什么都会,什么都不会做错。
陆惊蛰帮他把头发吹干,抱到床上,明明治疗结束,还是挤.进他的身体,又做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