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决定后,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温时同陆惊蛰告别,去上了晚自习。
这件事发展得太快太急, 超过了温时的想象,一整个晚上,他都没能集中注意力学习, 或者说心不在焉,老师发下来的讲义都基本没动。
下半节课,数学老师站起身, 准备讲解这套试卷, 按照惯例,他要找几个成绩水平不一的学生报一遍选择题答案,了解同学做的情况。
很不幸的, 温时是被抽中的好学生。
温时听到自己的名字,站起身, 面对着空白的试卷, 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数学老师是学校花大价钱从公立高中挖来的,和别的老师不太一样, 对学生很严厉, 虽然不至于体罚, 但罚站是常有的事。
而为了防止过于亲密的接触,学校的座位都是单人的, 没有安排同桌, 温时也找不到临时参考的对象。
温时不知道该坦白还是随意瞎选一通。
对于温时这样的好学生,老师一贯很放心, 所以正低着头, 看着自己的试卷, 准备对答案。
但温时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在老师抬头的一瞬间,温时感觉后座有人用手顶了自己一下,塞了张讲义过来。
温时磕磕绊绊地报了一遍选择题的答案,虽然错了好几个,老师不太满意,但也总比没写要强得多。
晚自习结束后,温时转过身,对后桌的同学道谢。
后桌也是个Omega,叫做展白,两人的关系平平,没说过几句话。
和温时不同,展白是那类很受欢迎的同学,笑着说:“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出现这种事。”
温时不明白他口中“这样的人”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非常感激,反复道谢了好几次。
展白听得多了,用手肘顶了温时一下,开玩笑道:“这么感激,要不然明天请我吃饭。”
作为后桌,展白知道温时每天中午都要回家吃饭。
温时考虑了几秒钟,点了下头:“嗯。”
又认真地问:“你想吃什么?”
这次轮到展白愣住了,但也没有拒绝。
回到家后,温时说明天中午要和同班同学吃饭,就不回来了。
母亲正在准备明日拜访朋友的礼物,闻言期待地问:“是Alpha吗?叫什么名字。”
温时摇了摇头,看到母亲冷下的脸色,没再说话了。
偶尔他也分不清自己不敢触碰的是什么,朋友亦或是母亲失望的眼神。
回到房间后,温时又努力了两小时,好不容易在凌晨前写完作业。
他洗了个澡,临睡前打开手机,很少的联系人中多了一个。
陆惊蛰。
是春天的意思吗?惊蛰在不久前才过。
这么擅自揣摩别人名字的含义好像不太合适,温时关掉手机,不再想了。
第二天,温时和展白在学校里吃了很普通的一顿饭。
在学校里,温时没有朋友,总是孤身一人,沉默寡言,又过于清高孤傲。
展白发现他不是同学们偶尔提起的那样性格,反而有点傻,对人很真挚。
因为一件意外的小事,莫名其妙的,两人成为能说的上话的朋友。
温时没有把陆惊蛰的事告诉任何一个人。
这件事太过天方夜谭,可能会真的相信并同意的Omega很少,因为整件事听起来很危险。
和一个成年的Alpha在密闭的房间里单独相处几个小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在接下来的几天,每时每刻都有拒绝,不再和陆惊蛰见面的机会,温时也没反悔。
第一次治疗定在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