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旁的购物袋,想必他仍不会开口。
“别着急嘛。”羂索笑道,普通至极的面容因他的游刃有余而多了几l分风采,“我只是很好奇,你和加茂伊吹总是在为彼此经受漫长的等待,到底是天性使然,还是特殊关照。”
禅院甚尔轻笑一声,他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说话,我也不是非听不可。”
羂索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已经得出了结果——你与我一样,认为加茂伊吹是世界上最独特的存在,无论在他身上投入多少时间与精力,都是发自真心的心甘情愿。”
男人抬手,轻轻抚上额头上的缝合痕,沉默几l秒,将曾经仿佛无边无际、快要将人溺死的迷茫与孤独融入一句喟叹之中。
“我等了八百三十七年,终于等到名为‘伊吹’的孩子于加茂家诞生。”
“有人说我会被他杀死,于是我耐心等着预言应验。十年前,我参与了诅咒师策划的、针对加茂家次代当主的袭击事件,本该亲手割断他的喉咙,却不知为何,在出手的瞬间转变了心意。”
面对周身已然笼上杀意的禅院甚尔,羂索不闪不避,他依然笑着,面色却流露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阴沉。
他说:“从意识到我只是切下了他的右腿开始,我就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我不该把会面地点定在这边的。”禅院甚尔乐了一声,显然是怒极反笑。
连羂索都没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或许是这具身体的动态视力不算太好,或许是天与暴君的速度实在快如疾风。
等他回过神来,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的眉心。
禅院甚尔嘴角微弯,面色极寒。
他说:“逼我在咖啡厅里杀人,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
两人挑的位置很偏,高大茂盛的绿植遮挡住来自外部的视线,这样等级的异动竟没能在第一时间引起骚动。
羂索并不害怕,他只是笑着,继续说道:“但你大概想不到,我所掌握的世界的运行规律和她的预言并不完全一致——若两者都是真理,那一定有一个要被排除才行。”
“我知道自己或许会迎来生命的终结,但若是败北,也只可能输给六眼术师。”男人眼眸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似乎就连他本人都感
到纠结,“但她说,我会死在加茂伊吹手上。”
“取走我性命的赢家只有一个,而我必然要与五条悟开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羂索抬眸凝视禅院甚尔,他甚至伸出手将枪管朝一旁挪了挪,以免遮挡自己的视线。
“这意味着——”他的声音逐渐变得轻了。
“五条悟和加茂伊吹之间,能活到结局的家伙,或许只有一个。”
禅院甚尔的瞳孔微微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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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茂伊吹正在联络部下向医院增援。
挂断电话,他就着禅院甚尔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点头示意已经足够,简单解释道:“十殿查明了车队的来历,是横滨地下社会的四大组织之一,高濑会的势力。”
十殿此前为濒死的高濑会续上一段时间的寿命,但绝非想要就此接管那副烂摊子,在给予了与对方提供的情报价值相等的帮助之后,加茂伊吹便让人撤回了这份助力。
高濑会没在这段时间内建立起能够独立运行的指挥系统,又很难找到足以换来十殿继续支持的情报,眼见势去如山倒,竟忘了圣天锡杖的结局,打算趁加茂伊吹重伤时殊死一搏。
搏输了,高濑会消亡的速度成倍增加;搏赢了,龙头战争的结果立见分晓,任何纷争都被当场化解,高濑会从此统领横滨,做地下政府。
他们敢如此冲动,背后一定有其他组织的推波助澜,森鸥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