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难以释然。”
“意外和幸福究竟是哪个先来——我永远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加茂伊吹的情绪不太稳定,青年昂着头,脖颈扯出一个极脆弱的弧度,使他看上去像是要被这次暗杀带来的恐惧击碎了。
“命运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我怕和你说了太多,会牵连你踏入灾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我又想,会不会我尽力让你回避某些存在,反倒将指引你走向悲剧。”
说到这里,加茂伊吹的语气突然平静下来,只有手上的力道暴露了他的心思。
他说:“留在我身边,让我时刻知晓你还安全,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吗?”
禅院甚尔半垂着眸子看他。
加茂伊吹面色苍白,神态虚弱,虽然并没明确下达最后通牒,但禅院甚尔分明知道,这将是两人最后一次谈及这个话题了。
本次对话的结果将会极大程度影响他们的人生,无论是仅为自己而活的那部分,还是连同对待挚友的感情一起算上的那部分。
禅院甚尔的指尖微微一颤。他想问问这个十七岁的孩子是否真的明白要他留下究竟意味着什么,转念一想,又觉得满腔热血并非加茂伊吹的错处。
作为咒术界最年轻有为的特级术师,加茂伊吹不该被磋磨成消极又悲观的模样,逼他通过撕下稚嫩血肉的方式成长,似乎也是种打着关心旗号的迫害。
加入十殿与否不会对禅院甚尔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但与术师杀手有关的风言风语足以压倒一个本就艰难继位的御二家家主。
事实上,
羂索与禅院甚尔的对话并没在“五条悟与加茂伊吹只能有一人存活”之时结束。
禅院甚尔当下就判断羂索想要挑拨御二家反目成仇,
因此很不信任这个说法,但羂索以坦白加茂伊吹在横滨的详细行踪为交换,让他又坐回了原位。
男人说了龙头战争,说了圣天锡杖,又说了创世之书,最后表示:“你一定会到横滨寻找加茂伊吹,所以,最好还是听我再为你分析几句。”
禅院甚尔任他分析,因为比起这份情报,回家的时间的确略显无关紧要。
羂索曾对禅院甚尔说,世界上的咒力系统正于冥冥中遵循某种规律运转,做出被普通人称为“命运”的指引。
依照他通过千百年实验得出的结论判断:既然他曾两次败于六眼术师,又无法扼杀六眼术师不断诞生的可能,倒推说明,如果他未来终将迎来一死,他一定会死在六眼术师手上。
“这就像是……”羂索思索一会儿,举了个似乎连自己都感到有些可笑的例子,“假设我们只是漫画中的角色,作者铺垫了上千年的伏笔,不可能在马上将要收网时突然废弃。”
说这话时,羂索的神色有些奇异,禅院甚尔不明白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原由,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羂索轻笑一声,说道:“可她的预言从未出错,甚至提前道出了江户时期锁国政策的利弊——我是漫长历史的见证者之一,可以毫不保留地告诉你,她的话没有半分偏差。”
“偏偏她说,我会被加茂伊吹杀死。”
羂索问禅院甚尔是否知道命运为何会出现不同的结局,禅院甚尔无言以对,他也并没有非要从旁人口中求来答案的意思。
他说:“因为她也早就言明,后世将出现两位毫无咒力的能者挣破因果束缚,打乱咒术界的命运,即便引起祸事,也必然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辽阔天地。”
“你活了这么久,见过的零咒力者肯定不止我一人。”禅院甚尔笑了笑,他说,“怎么就偏要让我去替你杀人。”
他早就读出了羂索的话外音——若不想让加茂伊吹英年早逝,就最好与他合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