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林容偏过身子侧躺着,拾起旁边的绢布象牙柄团扇,慢慢替她扇着,不知她做梦梦见什么,忽笑了一声,嘟嘟囔囔说起梦话来。
那梦话含糊不清,并听不分明,忽止住,唤了一声“娘亲”。林容忽觉得非常难过,打扇的手也顿住,垂头默默不语。
她偏头望向陆慎,郑重道:“我并不打算跟你回洛阳去,并不打算当你的嫔妃,当阿昭的娘亲。不想看你的脸色,忍受你息怒不定的脾气,忍受你强加在我身上自以为是的爱意。倘若你非要勉强我,那么你只能带一具尸体回洛阳。当然,你尽可以不信,只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是没有什么能拦得住她的。”
陆慎抿唇,咬牙忍着,良久哼一声:“崔十一,你未免也太自视甚高了。区区一个妇人罢了,不过有两分姿色而已,你流落在外多年,已无贞名。便是看在你是阿昭生母的份儿上,也断然不会把你接进宫去。遵循礼制,治丧三年,与你本没有什么关系。”
林容淡淡道:“那自然最好不过的。”
陆慎接着道:“名门世家的女子,早就在宫中备选了。”
林容依旧淡淡的:“那很好!”又放下帘帐:“你出去吧,我跟阿昭要睡了。”
陆慎气结,又在帐前坐了一会儿,见实在是没人搭理,只得迈出门外,在阶下立了许久,这才慢慢踱步而去。沉砚侯在那里禀告,手上拿着一份名册:“主子,查清楚了,奏折上所说,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