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洛书恭敬地掀开了车帘:“唐姑娘请。”
阿妩对他一点头,看了一眼谢蕴之后上车了,谢蕴也紧随而上。其后,洛书才放下车帘,驾起马车来。
只是,他心中却不由暗忳:不知为何,世子爷和唐姑娘,怎的瞧着比来时更加亲密了几分?
若说从前虽然举止亲密,却也有几分生疏客气。到如今,那一丝生疏已经近乎不见。
倒像有一道无形的隔膜,将他二人与旁人隔开了似的。
难道是游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洛书摇了摇头,事关世子的私事,他不敢往深了想,而是专心地驾起马车,将唐姑娘平安地送到陈府前。
然而马车并未登时离开。
谢蕴目送着阿妩走进了陈府的大门,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才对洛书吩咐道:“回府罢。”
西北来的客人,想来已经等他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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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王府的小花厅,主人家夫妇少见地齐聚一堂,招待来客。
“世子爷回来了。”
婢女甘棠传来一声通报,坐在椅子上的英武男子登时不安地起身,撞得桌上的茶盏微微一晃。
男子面上一瞬慌乱,不敢抬头:“小子、小子失礼了。”
长公主见状笑了笑:“远来是客,有什么失礼的?我看失礼的是蕴儿才是,让你等他这么许久。”
男子忙道:“不,不,是世子与人有约在先,小子突然造访,才是贸然打扰。”
淮安王摆了摆手:“好了,他现下总算回来了。你把方才同我们,与他再说一遍就是。”
“是。”
男子低声道。
春袖一直站在男子的身旁,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哥,不必紧张,世子他人很好的。”
叶穹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他从前也是官宦子弟,照理说不会失态至此。可淮安王长公主一家于他们有大恩,被他们亲自招待着,实在让人坐立难安。
不多时,谢蕴推门而入。
灯火衬着他夺目的五官,满室似乎为之一亮。
叶穹望向他,又一瞬看向了春袖,目光中流露出几许复杂之色:“叶穹见过世子。”
谢蕴抬手道:“叶兄不必多礼。”
他坐在了小花厅中的另一侧,长公主命人为他斟上茶水,笑道:“叶家小子从西北远道而来,可是等你整整一下午了。现在天色已晚,咱们还是一切寒暄少叙,先让他说说来意罢。”
叶穹感激地看了一眼长公主,又望向了谢蕴,正色道:“小的是替赵将军来传递消息的。”
他顿了顿:“将军他怀疑京中有人与塞外戎狄有所勾结。此人身在朝中,官位必定不低。”
此语若是传出去,朝野上下定会掀起一阵风暴。饶是淮安王与长公主早早听过了,也不禁面色凝重。
谢蕴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才恢复如常。
他声音温雅如玉,不疾不徐道:“敢问赵将军是何时有所怀疑?又是如何生出怀疑来的?请叶兄说得务必详尽些。”
“赵将军他将此事告诉我时说过,他的怀疑几年之前就有了。只是那时手头并无证据,又不能贸然联系王府,便一直压在心底。”
“至于为何怀疑,也再简单不过——每当朝廷送来补给,西北军稍稍兵强马壮之时,北戎就会退守回草原。而快要弹尽粮绝之际,又会骚扰边境,令边军苦不堪言。”
“若说是边城中的奸细报信也就罢了,可是朝廷每回的补给,皆是偷摸着来的,所派遣的人马也不一样。”
“若要知道每一回的动向,非是朝中高官不可。”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