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例减半,如今竟然免了,“今日承了你的情,我都记在心里头的。”
苏暮抿嘴笑,“奴婢在常州也曾得郑妈妈照拂,来了这里,自然不能忘本。”
郑氏不由得对她高看一眼,“今日得了你的益处,他日若遇到难处,我能帮得上的你只管开口来找。”
苏暮倒也没有推托,大大方方道:“那敢情好,这桩善缘算是结下了。”
郑氏提醒她道:“别以为今儿把夫人她们应付过去就万事大吉了,待薛小娘子进府来,势必要闹一番的。”
苏暮眨巴着眼睛,“多谢郑妈妈提醒。”
怕她不识路,郑氏把她送回了永微园。
柳婆子伸长脖子张望,见苏暮进院子,立马上前问道:“老夫人可有责罚你?”
苏暮笑眯眯道:“不曾。”
柳婆子又问:“夫人呢?”
苏暮应道:“也不曾,她们只把奴婢叫过去问话。”
柳婆子“哦”了一声。
傍晚顾清玄下值回来,因着天气寒冷,他披着防风的玄色斗篷,里头的绯袍随着走动若隐若现,显得长身鹤立。
见他从长廊那边过来,苏暮忙上前接迎,唤了一声郎君。
顾清玄问:“今日可还习惯?”
苏暮点头,“习惯。”
待他们进了屋,苏暮替他解下斗篷,取下幞头。
顾清玄似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我进来时听家奴说上午祖母把你唤了去?”
苏暮:“老夫人问了些话。”顿了顿,“她老人家很是随和,如郎君所说的慈眉善目,通情达理。”
顾清玄盯着她看了会儿,“我阿娘呢,有没有在那里?”
苏暮:“夫人也在。”
顾清玄:“她没刁难你?”
苏暮道:“没有,奴婢负荆请罪,求责罚,老夫人非但没有责罚奴婢,还体谅奴婢的不易。”
这话把顾清玄气笑了,指着她道:“你这滑头,多半又让我背锅了。”
苏暮掩嘴往他怀里钻,娇俏道:“奴婢不敢。”
顾清玄居高临下揽住她的腰,俯视道:“老实交待,都说了我什么浑话?”
苏暮咧嘴笑,狡黠道:“奴婢没说郎君的不是,只认了媚主的罪名,老夫人说主是主,仆是仆,奴婢有这份觉悟,挺好。”
顾清玄掐她的脸儿,“我这两日可背了不少锅,说什么你是华兰的替身,还有什么我用强让你委曲求全,更有说我对我爹不满……那流言蜚语可多着去了。”
苏暮憋着笑意,一本正经道:“奴婢跟薛小娘子相似,不就是郎君寻的替身吗?”
顾清玄掐她的脸稍稍用力,她“哎哟”一声,他没好气道:“这锅是不是你给我扣的?”
苏暮喊冤道:“奴婢才进府两日,就只有今儿才出过永微园,哪有这般大的本事?”停顿片刻,故意刺激他道,“定是往日郎君行事不够端庄,这才让下人们误解了。”
顾清玄不满道:“胡说,我如何不端庄了?”
苏暮:“那为何所有人都认为郎君把奴婢带回京皆是因为薛小娘子?”
提到这茬,顾清玄不由得头大如斗,指了指她道:“故意气我不是?”
苏暮撒娇,“奴婢可不敢,若是把郎君气恼了,只怕连饭碗都端不稳。”
顾清玄:“那还不哄哄我?”
苏暮踮起脚尖亲了亲他。
二人打情骂俏了好一阵儿,听到外头传来干咳声,两人才正经了些。
没过两日正主儿薛华兰忽然进府来拜访,她许是听到了传闻,进府后直接前往永微园,连映月苑那边的招呼都没打。
当时苏暮正在熏衣,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