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保行为。
如今细细推敲,愈发觉得不对劲,甚至开始怀疑起在常州她就有所图谋了。
有些事当真不能细想,越想越抓狂。
顾清玄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努力让自己冷静。
许诸一时没有主意,试探问:“那郎君接下来作何打算?”
顾清玄揉了揉太阳穴,“你先下去,让我好好想一想。”
许诸这才退了出去。
顾清玄坐到太师椅上,立马从去常州开始回忆。
当初苏暮接近他,他还以为她是想摆脱苏父攀高枝。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一番解数把他哄得带她回京,让她脱离了苏父的掌控。
想到回京来的过往,顾清玄愈发觉得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打击。
他对她疼宠到了骨子里,她也确实表现得很欢喜,几乎让他生出错觉,她仿佛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而今她却跑了!
在寿王府发难时,她并未老实等着他回来解决问题,反而还主动哭求自家老娘要嫁出府。
现在细想,这操作真他娘的绝!
他老娘那脑子,多半欢喜不已,既能跟寿王府交差,还能堵他的嘴,简直一箭双雕。
想到这里,顾清玄郁闷得吐血。
他琢磨着,就算他阿娘不放身契,估计那家伙都会主动提出来。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嫁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求安生,而是利用周家做跳板,筹谋跑路。
只要她不把前尘吐露出来,周家是根本就不知情的,双方都能安稳下去。她却故意在成婚当晚吐露实情,唬得周荣安惶恐,显然是故意而为之。
仔细回想她的种种举动,似乎只有一个目的——跑路。
而要跑路则需路引,路引需户籍凭证,她一个奴籍身份的女郎,自然是没法拿路引的,因为需要主家拿身契去府衙办理。
利用婚嫁做诱饵讨回身契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想到她在周家的种种,顾清玄默默地捂脸,清楚地意识到从头到尾他就是个冤大头,被她耍得团团转,骗得连裤衩都不剩。
滑稽的是前阵子他还为她寝食难安,真情实感,结果全是一场笑话。
顾清玄羞愤不已,他委实被气得不轻,把桌案上的清热饮子倒了两大碗来饮。
心里头憋着邪火,却找不到人发泄,他不高兴地背着手来回踱步。
很多时候他很想立马把她捉回来问个清清楚楚,却又明白那家伙狡猾如狸,多半有充足的借口忽悠他,把他搪塞过去。
顾清玄板着棺材脸,心里头跟猫抓似的,就想亲口问问她到底对他可曾有过一丝真心。
转念一想,真心重要吗?
不重要。
不管她跑多远,愿不愿意,他都会把她捉回来。
能用哄的就用哄,哄不回来就用手段法子,总能把她弄回来。
如此一番自我开导,他才觉得通体舒畅了,管他那么多,先把人捉回来再说。
这不,次日顾清玄又在背地里派了一路人前往嵩县,从那里搜索寻人。只要她还在大齐境内,还活着,哪怕钻地了都得把她挖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借着先前在雍州留下的关系托那边帮忙寻人,忽悠那边说是挚友沈正坤的某表亲的亲眷走失云云。
为了寻苏暮,他动用了所有能利用的资源誓要把她挖出来。
而平城的苏暮已经在尝试做绒花了。
若是在京中和常州那些地方,绒花是再平常不过的头饰,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戴绒花。
平城却少有,这边的头饰除了平常的珠花钗簪外,极少有人戴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