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正是挂在民宿大堂里的那副电磁脉冲信号图。
海哥道:“老板怎么突然想着把画取下来了?这是不是不太好?”
他的两只眼珠从刚刚开始就胡乱转动着,根本没有聚焦,就好像他根本没在跟徐念说话似的。
“只是突然觉得很碍眼。”徐念说得轻描淡写,还莫名带了股任性的味道。
被他指使的两名员工都阴恻恻地看着他,但还是按照他的话做了,他们将刺绣从挂钩上取下,一点点卷成了画轴。
徐念伸手将画轴接了过去,他把长筒形的画轴夹在腋下,也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么,屋内的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梁挽颐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些被神秘力量控制住的人似乎没办法直接对徐念发动攻击,他们在找机会,也在找破绽。
直到这一刻,徐念总算把目光从手机的屏幕上移开了,他看向了梁挽颐和萧野的方向,很突然地冲他们笑了一下。
梁挽颐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下一刻,一段模糊的、时断时续的音乐突然从他的手机里传了出来。
那段音乐像是从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响起,在一片寂静中慢慢奏响,又被徐念的手机捕捉到,从扬声器里被播放了出来。
木屋内在某个瞬间陷入了一种很怪异的寂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特殊的力量按下了暂停键,没有人动,甚至没有人呼吸,只有那段音乐,突兀地响着,一帧帧往前移动。
那是一段梁挽颐从来没听过的音乐,不知道是由什么奏响的,好像并不出自人类认知的任何一种乐器,只是单纯的电流交织的声音,在宇宙的最深处,寂静地响着,带着不明的意义,神秘又空洞。
梁挽颐和萧野都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段音乐竟然令屋内的其他人露出了极其厌恶和怨毒的神色。
有人很不适地捂嘴干呕了起来,还有人像疯了般地用力抓挠着自己的皮肤,抓下了一片片的稠状粘液,仿佛剥下了另一层皮肤。
离徐念最近的海哥突然瞪起了眼睛,像是要把眼珠子一起瞪出来似的,他质问道:“你在放什么?!”
徐念将手机举到了他面前,神色有些异样:“我想,你们会喜欢这个音乐的。”
他说话的同时,已经将手机的音量调到了最大,那段怪异的音乐便响彻了整间屋子。
音乐的旋律初听非常悠扬,隐约让人有一种心情愉悦的感觉,但若再仔细听去,就会发现那根本不像是一段音乐,只是一段毫无意义的电流音,甚至让人疑惑自己为何会把这没有任何规律的声音误听成音乐。
可这段声音却让屋内的其他人面露痛苦之色,他们一个个都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声音,跪倒了在了地上,捂住了耳朵。
更多的粘液从他们的皮肤上涌了出来,有人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向徐念扑过去,被他轻松地躲开了。
海哥张嘴对徐念破口大骂着,只是从他嘴里传出的声音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那是一种非常扭曲的腔调,仿佛来自于另一个种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语言,晦涩难懂,多听几句便觉得眼球发胀,胃里泛酸。
梁挽颐和萧野皆看得一脸吃惊,徐念则再次单手拨弄起了手机,似是在调节着什么。
嘈杂的电流声越来越小,音乐也变得愈发清晰,突然之间,电台的波段被他完全校准了,一切的杂音都随之消失,只余下清晰悠扬的音乐声在耳边缓缓流淌。
与此同时,梁挽颐只觉眼前的画面出现了一种很细微的扭曲,像是有人在用遥控器调节频道,那些倒在地上的人随着空间的扭曲,突然就凭空消失在了空气里。
梁挽颐反应了好几秒才终于意识到,木屋里只剩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