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敏锐地察觉到兄长的异常,秦既明似乎在被什么事情所困扰,他回家后很少笑,拥抱他时,林月盈还嗅到了一些属于医院的气息,那种酒精、混合着消毒水一起的味道让林月盈意识到大约发生了什么。
但她什么都没有问。
如果哥哥不想讲,那就没有问的必要。
林月盈能做的,只有认真努力地吃饭,好好地陪伴着秦既明,给他讲好笑的事情,比如今天下午的林山雄。
“好可惜喔,你都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林月盈形容,“那一瞬间呀,我觉得他都快要崩溃了……”
秦既明含着笑,看妹妹眉飞色舞,安静听她讲。
“不过说起来也好奇怪,”林月盈双手捧脸,认真地和兄长分享自己的困扰,“你知道吗?之前林山雄和林风满一直在纠缠我,逢年过节,也给我发短信,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年轻时候犯的错现在也该过去了,说什么还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在一起……这段时间,他们都不来骚扰我啦。”
秦既明给妹妹倒柠檬水,解她刚刚吃烤肉的腻:“为什么?”
“不知道,”林月盈摇头,“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呀——对啦,秦既明,你下个周有时间吗?”
“有,”秦既明说,“怎么了?”
“我想去迪士尼,”林月盈双手撑着桌子,站起,眼睛发亮,“我想去上海的迪士尼玩。”
这不是多么困扰人的事情,秦既明一口答应。
别说是去上海迪士尼了,就算是林月盈现在要去法国的迪士尼,秦既明也会立刻订了机票陪她去。
今晚的林月盈格外的活泼。
回去的路上,她也打开车窗,指挥着秦既明关掉音响,车窗微微开了一丝缝隙,借着自然而然渡入车窗的风,林月盈仰着头,手指贴着玻璃,唱歌。从《上海滩》唱到《Dating Rules》,自由自在地合着节奏摇晃。秦既明不是擅长唱歌的人,但却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他始终微笑着听妹妹唱歌,无论她的歌声是否在调子上。
夜间是许久没有过的温柔,林月盈喜欢趴在枕头上,大约因这样会让对方爱得更深,会令她有一种完全被占据的感觉。秦既明的手就压在她抓紧淡山茱萸粉真丝的手上,按住她的手背,又缓和着呼吸,在她脸颊贴了一口。
清理后的秦既明才终于对妹妹讲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秦自忠不小心从马上跌了下来,摔断了腿。
林月盈彼时正享受哥哥给她捏肌肉,听到这么一句,猛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啊?”
“他前不久不是刚伤了腿吗?”林月盈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呀?严重吗?”
她心中是真的着急。
别的不说……秦自忠毕竟是秦既明的亲爹。
秦既明摇头:“不严重。”
林月盈又问怎么摔的。
秦既明说得很简单,和大部分人了解的一样。秦自忠没骑过马,上马时拽痛了马,马受惊,一晃,就将秦自忠晃下来,跌了一下。
因为是要拍摄照片,所以也没有身穿过多的保护衣服。
林月盈说:“伤到腿会很痛的。”
这是一句下意识的感叹,无关两人的恩怨,只是单纯从秦自忠——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角度出发,有的一句感喟。
秦既明坐在林月盈旁边,他低头,将妹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修长、没有一点儿疤痕的皮肤,只是膝盖遭了殃,有两块儿面积颇大的红痕。秦既明已经将这里的东西换成她惯用的真丝,但再柔软的材质也经不住这样长时间的摩擦。
秦既明握着妹妹的腿,手指压在她膝盖上,问:“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疼吗?”
林月盈凑过来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