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搜查一课警官盘问的情人的叙述】
警官,确实是我把那女人赶走的,但我不知道她怎么死在公园那里,也不知道她是自杀还是他杀。
之前我俩在谈恋爱,我才好心收留无家可归的她,但后面分手了,让她离开我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嘛。
分手的原因?这么说吧,这个女人可不像她外表那样,长得清纯高冷,她的本性浪荡不堪,哪怕和我在一起,为了金钱,还是出去陪那些中年男的,接爸爸活,我忍耐太久了,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既然她出轨,我为什么不能分手呢?
这,她收益的汇款都到我账户上,那是她自愿的,死皮赖脸缠着我不放,我没有主动要过她一分钱,都是她倒贴的,她自愿帮我还债啊,能有什么办法,谁会那么傻拒绝别人送钱啊,反正我不像警官你们这种正义感十足、清高有道德的人哦。(耸肩)
拜托,警察先生,我分手后立刻交往了新女友,这样就能推断是我劈腿吗?而且这是私人隐私,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吧,这可和案件没有关系。
总之,我有段时间没见过这个女人了,又不清楚她在哪条大街流浪,怎么可能杀了她,我才不是凶手。」
情人自然是照着社会混混隼人刻画的。
当“天海雪”有价值的时候,她的情人甜言蜜语耐心哄骗,当她失去利用价值,便会抛之不顾,面对前来调查访问的警官,甚至颠倒黑白——毕竟死者已经不会开口说话了。
北枝义清有意设计着这些文段,甚至在某些方面,他们的叙述是彼此矛盾的,又彼此补充着什么,就比如“天海雪”的性格和形象。
《调查中》这篇小说里的任何人的阐述,都是为自己的罪行进行美化。
哪怕是“天海雪”的妈妈,也是如此。
「……
【被搜查一课警官盘问的母亲的叙述】
我是天海雪的妈妈,阿雪已经离家出走大半年了吧,您问我有没有报警吗?(沉默)
抱歉,我总以为是那孩子叛逆期到了,不愿意再见到我们,才离开的家,等她思想成熟会回来的,所以一直没有报警。
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她还没成年呢,我应该去找她的。
以前的阿雪,是个土里土气的孩子,不会打扮,沉默寡言,坐在教室的角落,整个初中都没交到一个好朋友。
她很害怕寂寞,不想让自己的高中生活也变成这样,所以后来她请求我,教她如何化妆,如何搭配衣服。
我也没想到她会因此堕落,变得贪婪自私、不可理喻,还和社会上的那些混混成了朋友,她就像换了个人!
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定下了结局吧,也许正是因为她的变化,她最后才出事的,如果当初乖乖听我的话,安分点不越界,何至于此。(嘲讽的语气)
离家前的争吵打骂吗?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实在是太生气了,忍不住动了手,那孩子堕落了,关键她还说谎,光靠劝说,全然没用。
走之前,她大喊“妈妈,相信我”,然而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学校里还出了那档事,弄得邻里全都听到了风声,我又怎么信任她呢?
是自杀吧,也可能是玩嗨了,没控制住自己,电视上不是经常播放这样的案例么,我不觉得有谁会是凶手。
抱歉,我还有事情要做,先离开了。」
从路人的恶,逐渐深入,一个又一个人诉说着他们“看到的一切”,塑造着他们认为的“天海雪”。
真相与谎言交融,谎话说到最后,就连自己都会信服。
北枝义清揉了揉手腕,一口气写下上万字,即便是短篇,对于幼崽身体来说,也是负担。
外边天色开始暗沉。
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