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面看上去很不错, 整洁的墙纸、成套的家具、光洁如新的餐桌，就连每张桌子上的烛台都擦得闪亮亮。
这个家一定得到了精心的照料，说不定有一位温柔和善的女主人长期打理这里。莉莉想道。
于是她放下心来继续观察周围的环境。
邀请她的亨利就站在莉莉旁边, 视线始终盯在莉莉身上。
“你家很漂亮, 谢谢你的邀请, 亨利。”莉莉说道。
幸好她一开始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里现在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恐怖片的现场嘛, 那个角落里的皮球说不定是亨利之前正在玩的。
它只不过是巧合弹了出来而已。
二楼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
莉莉抬起头。
穿着粉红色套装的女人正用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从楼上无声地走下来——或者说飘下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过长的裙角挡住了她的脚步。总之, 莉莉完全没看见她究竟是如何移动的。
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莉莉一大跳。
这位女士走起路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如果是半夜简直能把人吓死。不过这里是梦境, 大约出现什么神奇的事都有可能吧。这么想想, 莉莉又不觉得害怕了。
客厅的灯闪了两下, 黑暗闪过的那一瞬间莉莉险些以为楼梯上真的飘着鬼影。
“只是电压不稳而已, ”亨利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 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母亲。”
“你好，夫人。”莉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她现在怀着爱丽丝梦游奇境的心情看着这位诡异的女士。
她看上去完全无法弯曲的僵硬膝盖和过于笔直的站姿大概是出于梦境的设定？就像莉莉曾经做过关于世界末日和丧尸的梦一样。
“你好。”穿着粉色套装的女士来到莉莉面前, 突兀地将手抬起来。这动作僵硬得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肘关节装了一根弹簧一样。
莉莉后退了一步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亨利站在莉莉身旁，冲着女人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入手同样是冰冷又滑腻, 像是毒蛇的皮肤。莉莉抽出手, 有些不适地将手藏在身后。
亨利看着莉莉的小动作又笑了一下。他推着莉莉走到桌边, 又转头对着仍旧站在原地的粉红女士说道：“母亲, 我想我的朋友一定饿了。你能去做点吃的, 顺便把父亲和妹妹叫过来吃饭吗？让客人久等可不是里克尔家的美德。”
“……当然。”
亨利母亲说话的声音可真是沙哑, 像是吞了一把小石子, 莉莉想道。
“你想吃点什么，莉莉？”亨利动作温柔地把莉莉推上一把高背椅，柔软的坐垫和样式统一的复古餐桌让莉莉忽然又有点不安的心放下来一些。
反正是梦境而已，就算再诡异也只是个梦境。
“客随主便，”莉莉忍着不安笑了一下，对着亨利说道：“只要没有核桃，其他都可以。也许核桃也可以？”梦里不会还核桃过敏吧。
亨利笑了笑，冰凉的手指越过餐桌继续握着莉莉的手。
莉莉被冰得打了个哆嗦。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客厅里的挂钟咔咔地倒着走，整点时分吐出来的小鸟倒是色彩艳丽活泼可爱。莉莉不由地想到哥谭的罗宾鸟，小罗宾也很可爱。
亨利似乎察觉到了莉莉的心不在焉，他把冷冰冰的手指强行塞进莉莉的指缝。
“在想什么？”
莉莉感到不太舒服，她动动手指想要把手抽出来，可亨利却扣得很紧。这个孩子似乎很喜欢和她肢体接触，这也太……太别扭了。
莉莉又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动作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