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
可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布鲁斯看着身上棕色的格子西装, 皱着眉头继续往前走。
这里看上去很奇怪，色彩绚丽的灯塔水母一鼓一鼓漂浮在空中，水母旁边扑棱棱飞过一群银喉长尾山雀, 胖乎乎的小鸟背后有一只奇形怪状的鱼追过来。
大鱼头顶上方有奇怪的气孔, 身上缠绕着艳丽的花纹。
水陆两栖，尚未进化完全，这是史前生物提塔利克鱼。布鲁斯飞快地判断。
天边的云霞像水墨画一样突然染上一片橘色，远处的大海里凭空浮出一座高山, 鲸鱼从海平面一跃而起——
然后以完全不可能的姿态停留在空中。
路过的飞行机器人长着罗宾的样子, 而另一只长着蜘蛛侠的样子。布鲁斯绝佳的视力告诉他, 这两只小机器人正在给鲸鱼清理牙床和气孔。
这是什么离谱的景象。
然而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布鲁斯看见了一个乱七八糟的蝙蝠洞——之所以说是乱七八糟，是因为里面被装满了各种奇怪的设备和武器，仿佛有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将蝙蝠洞从头到尾都改造了一番。
这人是谁, 蝙蝠侠觉得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但奇怪的是，他怎么会突然跑进莉莉的梦。
这姑娘的梦简直天马行空, 让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布鲁斯绕过地上小蚂蚁一样的大象和成群的羚羊, 继续往前走。
莉莉今天的梦也依旧很甜蜜。独属于她自己的梦境世界是休息和放松的地方，她可以偶尔释放一下自己的奇怪想法，比如穿着蝙蝠侠装扮骑着提塔利克鱼遨游海洋的自己。
又或者是杰克。
不过莉莉有些遗憾，自从上次梦见杰克之后, 她就再也没在梦里见到过他了。
杰克从来没有按照她的想法出现, 这可真令人难过。
莉莉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男人，意外地眨眨眼睛。
不过很快她又将自己没头没脑的疑惑扔在一边，冲着男人高兴地招手。
“杰克, 你终于出现了！”莉莉开心地笑着。
“所以这次你还是假的吗？”莉莉问道：“就算是假的也没有关系, 反正这里是梦。”
蓝眼睛的姑娘正坐在实验室宽大的座椅里, 她捧着脸颊看向布鲁斯：“这里是我的梦。所以你肯定是假的。这真是有点儿遗憾, 杰克。”梦里的莉莉比现实中更擅长表达一些，或许是因为这里更放松？
布鲁斯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好气又好笑。上次的事故发生后，莉莉·帕克显然拥有了一些奇怪的能力，但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身处梦境的帕克博士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哪种不一样呢？也许有点像是喝醉前和喝醉后的状态。
“莉莉，你可以让我回去吗？”布鲁斯问道。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吗？”莉莉有点难过，她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你完全不回复我的消息！你……”太过分了！莉莉想这样说，但她又想到杰克好像从来没说过自己也是他的好朋友。
布鲁斯看见莉莉的眼睛里有些雾气浮现。
“……我很抱歉。”梦里的莉莉似乎很情绪化，这些巨大的情绪波动是她平时完全不会表现出来的。
“算了，”莉莉蹲在地上沮丧了两秒，然后抬起头，眼睛里又重新充满活力：“就当是提前练习好了。”
她猛地站起身。
莉莉身上的衣服突然变成了纯白的西装，而布鲁斯……
他无语地扯了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