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又有野心的却不多,“看来不必忧心正道魁首后继无人了。”
太阴宫主是个不喜拖泥带水的性子,她递出信物后便微微颔首,言简意赅道:“若有要事,可来东华山寻本座。”说完,便径自离开了。
禅心院主持显然已经从留影石中梵缘浅的诸多表现里看出了什么,对于这位能让关门弟子自愿破闭口禅的好友,主持的态度十分慈和。
明月楼主一身锦衣华服,看上去不像世外的修士,倒像是滚滚红尘中的名伶戏子。他仍旧戴着一张华丽精美的面具,似笑非笑地睨了这对师徒一眼。宋从心看向他时,他悠悠地扬了扬广袖,不知为何,宋从心总觉得那袖子会像水云一般飞起来似的。
“来日方长。”出人意料的是,这位送了一个人情给无极道门的明月楼主没有来拉近关系或者讨要什么,只是留下一块琉璃玦和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后,人便迆迆然地离开了。早听闻明月楼的作风是无利不早起,对方这般作为,宋从心反而生出了不详的预感。
当宋从心知道自己和梵缘浅在东海经历的一切被明月楼快马加鞭地改写成故事置于听书阁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董桀一上来就对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了。但这样说不通啊,明月楼这一系列的举措简直就像是在帮她站台背书,甚至还冒着得罪姜家的风险。而她的名望这么快便达到“声闻四海”的境界,天书也说这背后有明月楼造势和推动的结果。她先前也没见过明月楼主,为何对方要这么做?
“他在讨好你。”听了宋从心讲述的那封信函,明尘上仙淡然道,“但是这个人情并不足以抵上他渴求之物的代价,所以他才避而不谈。”
“他想要什么?”宋从心从七曜星塔紧绷的氛围中走出来后便放松了下来,跟在明尘上仙身边,她便不再情愿去思考那些复杂的利益纠葛。
“对明月楼而言,没有什么比情报更重要。”明尘上仙知无不言,“否则没有必要出言得罪姜家。”
宋从心恍然,明月楼主和绝大部分正道修士不同,他来自红尘,本质是个商人。之所以送了她人情,先前又在这种公众场合上出言维护明尘上仙,究其原因到底还是有巨大的利益可图。否则姜家也是明月楼的主顾之一,对方完全没有必要自绝财路。
而这个东西重要到让明月楼主都不得不重视的地步,除了“九州列宿”筹划,不作第二物想。
“原来如此,明月楼主想要的不仅是使用的权利,还想要一部分地脉网的掌控权,果真所图甚大。”宋从心叹息,明月楼主的眼力的确毒辣,“九州列宿”一旦铺陈开来,时代便会立刻进入下一个阶段,届时谁掌握信息传递的渠道谁就是老大。而明月楼本来就是做情报生意的,“九州列宿”筹划几乎是一个后浪就要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换作其他人来看待此事?那真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不跟宋从心拼了才怪。
但是明月楼主终究不愧是大能修士,都这样了也还没有自乱阵脚,更没有想着谋害宋从心这个筹划发起者或者捣毁无极道门的计划。比起只是下单买几批手机或者想回去自己试着搞地脉网的其他大能,明月楼主显然已经意识到无极道门掌控着目前最先进的技艺。自己回去研发已经来不及了,毕竟已经落人一头了。既然如此,打不过便加入,也不失为一种解法。
“拂雪对此是如何想的?”明尘上仙温和道。
“这不是徒儿一个人的筹划,徒儿不能轻易做决定。”宋从心摇了摇头,语气很是沧桑,“先欠着吧,既然对方也觉得这个人情不值这个价,那往后必然会再次出手相帮。我会和师叔讨论一下此事,‘九州列宿’筹划需要防备外道的渗透,但也不能仅由宗门担着。否则等到九州连脉之时,恐怕各方势力都会立时反应过来。寻一个友邦来分担部分注意力也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