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了,就好像中间有一片作为缓冲带的平原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在这支大部队的弟子中,因为贪好口腹之欲所以迟迟未能进入内门的老饕则通过林地内的动植物分布,推测出附近的土地被“吃”掉了一部分。
“别的不说,雨林地带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土蝼。”骑在一只足有一人高大、长着四只狰狞巨角的类羊生物背上,拽着它的两只角避免暴躁撩蹄的土蝼把自己甩出去,“看看这坚硬如针的鬃毛和这暴烈的脾气,雨林这种雨水充沛的地段就连捕食者都显得鬼祟阴森,哪有这么直来直去的性子?不过土蝼肉很硬,血又臭,不放在活水里漂洗半个时辰基本上不能入嘴,所以建议不要抓来吃。”
众弟子:“……”没人在乎这玩意儿好不好吃好吗?
老饕虽然不是这批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但他资历最深,有丰富的“落榜”经验,再加上又是传说中的“那一届”的参赛弟子。于是,除了吃以外对什么都很懒散的老饕便被这五湖四海而来的弟子们推举为明面上的领袖。
然而,虽然平和包容的老饕的确拥有能安排好由上百人组成的冗杂队伍的能力,但这位头顶“拂雪真人同期”光环的老饕本质却是一条好脾气如梁修都看不过去的老咸鱼。要不是这次外门大比开始前被宋从心派来的弟子警告过,老饕恐怕第二轮赛事开始就往森林里一猫,吃得满嘴流油、乐不思蜀了。而现在,虽然被众弟子推举为领袖,老饕却依旧丧里丧气,没个正型。
倒是推举他的弟子们一个个的都很有信心:“老饕师兄,若是拂雪真人在此,她会如何作为呢?”
“啊?拂雪师姐啊?”虽然没有进入内门,但老饕是有资格喊拂雪一声“师姐”的,他喊出这个称谓时并没有多想,却不知听见的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拂雪师姐的话……大概是会把所有人团结起来,集思广益,交流情报,统筹物资吧。”
“欸?”一名女修有些意外地出声,“我还以为拂雪真人这么强大,会独自解决所有问题呢。”
“师姐的强大不仅仅只是修为啊。”老饕打着哈哈,没有泄露太多关于拂雪师姐的事情。
“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消失的乱葬岗’并非虚假情报。”老饕丧着一张后爹脸,整合着所有弟子得出的情报,在地图上画了一条横切版图的线,“这两处地界的交界线,的确是有一块土地消失了。但是除了我们现场勘测地势后进行的猜测与推断以外,并没有更加确切的证据证明这里曾经有一片土地。附近没有居民,没有人证。至于地貌,我们没有办法以人族浅薄的认知去衡量这片广袤的大地。”
众弟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问道:“无极道门应当保有九州的地图,进行版图的校对与勘探如何?”
“问题就在这里。”老饕抽出另一张地图,将手头这张自己绘制的地图与另一张地图交叠在一起,举高照着投射而下的天光,“喏,你们看。”
众弟子抬头,只看见两张地图缓缓重合。
透过光线,牛皮纸上的每一寸线条都清晰可见,但当两张图严丝合缝地闭合在一起,众弟子盯着地图,便觉得心里一凉。
“完全一样的。”
噤若寒蝉的死寂中,老饕叹了口气。因为是“那一届弟子”的原因,这些年来他也通过许多进入内门后的旧识知道了不少这个位阶的弟子本不该知道的事情。别的暂且不说,拂雪师姐的事迹是不必刻意去打听都会传到他的耳朵里的,因此他也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外教的事情。
这次麻烦了。老饕心想。这和当年一样熟悉的阴谋的气息,但如今可没有另一个“宋道友”站在这里把控全局。
“我们有人去离人村里查探了吗?”老饕询问道。
“有的,调查不应大张旗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