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也都被悉数掳去了,以后还不是得像咱们一样,跟牛马似的俯身在地里讨生活!”
“……”
这老头幸灾乐祸的说话调调可真讨人厌啊!
林岁晚立在两位兄长中间,左右拉着她大哥和二哥的手,扭头慢吞吞道:“我们一家虽被贬迁来了北疆,可我大哥哥身上的功名还在的,平城衙门办的户籍证明上是写了的哦。”
周长荣抽着旱烟,瞅了廖薄嘴一眼,点头证明道:“确实,那户籍证明上写了,这位小郎君可是正正经经的举人老爷呢。”
廖薄嘴惊讶得瞪大眼,犹自不信道:“这怎么可能,哪有被流放发配的人不被掳掉功名的?”
周长荣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过户籍证明可造不了假,事实就是如此,人家即便是被流放发配来了北疆,也照样跟我等庄户人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就如当年的赵拙言一般,其户籍证明上虽无功名,但县衙里征派徭役、兵役时却从来都征派不到他头上一样。
周长荣心思透亮,心里更是有数,只看着其他人纷纷打起了小算盘,他自己却并不打算参与。
赵拙言介绍完大的,又开始介绍两个小的:“这是老二,学过几年武,身手还算不错,在军中历练过一段时间。”
“这是最小的小孙女,容貌生得最好,跟我长得也最像。”
林岁晚看着外祖父胖成缝的杏眼,莫名升起了几分容貌焦虑。
大约是林岁晓的举人功名太过抢眼,将林岁午和林岁晚压得毫无光芒,半点也未引起村人注意。
那些个洗衣洗菜的婶子甚至都没听得进去关于他们的介绍,眼里心里都只盯着林岁晓,七嘴八舌地盘问道:“赵先生,您家大外孙子当真是年少有为啊!也不知年岁到底几何了呀?”
“哎哟,瞧瞧这相貌气质,这身量个头,估计应该也有十五、六了吧?”
“咳咳,那个,赵先生,您家大外孙子可曾定下亲事了?”
此话一出,洗衣洗菜的十多名妇人都齐刷刷停手止声,个个竖着耳朵巴巴地等着答案。
有的人眼里全是清明与豁达,想来应该就只是纯粹的好奇而已。
有的人那目光却直勾勾地黏在了林岁晓身上,好像是在盯着一块被人遗落在路边的金元宝似的,随时准备要扑上来捡漏。
举人老爷不是农户人家能够得着的存在。
可这被流放发配了的举人老爷却不过只是落地的云而已,跟那话本子里落难了的千金小姐一个境遇。
话本子里落难了的千金小姐能委身于猎户,被流放了的举人老爷凭什么就配不得农户了?
再说了,枣花村里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周红英当年不就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地嫁给了落难的状元郎了么!
赵拙言和林晔亭是何等的心明眼亮,早就将各人的心思都看在了眼里。
赵拙言依然是笑呵呵的好脾气模样,林晔亭却淡淡道:“我这大孙子还年幼,婚事不急。”
若是在盛京,这话便已是拒绝。
可村里的妇人哪会理睬这委婉之言,反而更加热情积极了起来。
“意思是,这还没定亲呀!”
“哎呦,他祖父,不小了!早早定下,过两年成亲正好,正好抱上曾孙子。”
“就是,我家二孙女今年十四,明年及笄,跟您家孙子正合适呢!”
“呸!就你二孙女那矮冬瓜的模样,跟人家小郎君哪里般配了?我家孙女个头跟小郎君才刚刚好,年岁也差不多。”
几名妇人说着便围了上来,那架势就跟狼群围上的绵羊一样。
“哎哟,险些忘了,我昨日跟玉带河上的疍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