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的身上,顺着他的身体流淌,甚至意图钻进了奥尔的耳洞与鼻孔里。
奥尔的翅膀猛然张开,并拢在一起后又向下包裹,眨眼间,把奥尔包裹成了一个真正的“羽毛球”。但这个看似毛绒绒的球体,其实封闭得十分严密,奥尔身上那些看似柔弱的羽毛,其实柔韧又坚硬。
正面对垒是没用的,奥尔身体紧紧蜷缩,双腿曲起,双手捂住耳朵,手肘抵在腿上,鼻子紧紧压在自己的膝盖上。
狭小的空间中温度倏然升高,奥尔当然知道不是所有物质的燃烧都需要氧气,某些物资在无氧情况下也能燃烧。但它们总是得烧点什么吧?封闭起来,就算不行,至少也能试探出什么。
在奥尔头脸上肆虐的火焰缩了回去,“轰——”地一声,火焰猛地炸开。从外头看,奥尔的“羽毛球”像是个被吹了一口气的气球瞬间膨胀,但只是一瞬间就缩了过去。
奥尔闻到了奇怪的味道,一种带点甜的金属味?他的眼睛张开一道细缝观察情况。
狭小的空间中,那团火焰意图重新扭曲出头部。亮白色的火焰还是很美丽的,但严重变形的支离破碎的脸就只有丑陋与恐惧了。
温度越来越高了,当火焰重新朝着他的脸扑来时,奥尔再次闭上了眼睛。火焰升高到了更可怕的温度,奥尔身上被点着了,他的头发,他的头皮,额头上的皮肤都开始燃烧,火焰继续蔓延,他的眼皮被烧掉,再也不能保护眼球,疼痛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流出眼窝就已经被蒸干。
奥尔想惨叫,但火焰必定会顺着喉咙涌进身体里,那时候他就真的撑不住了。他必须要撑住——奥尔脑海里也只剩下撑住这个词了。都到这个地步了,再没有第二个选择,一旦被这家伙跑出去,那吃过一次亏的火焰祭司,绝对不会给奥尔第二次近身的机会。
他火焰的形态,太容易逃跑了。
火焰在燃烧,奥尔在飞快地自愈,火焰总是烧不进骨头里的,奥尔就能撑住。
彻底化为火焰的火焰祭司大脑也有些迟钝,他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意识到烧不死奥尔,转移目标去灼烧翅膀与他背部相连的根部。可看来易燃的羽毛却无法点燃,奥尔的背倒是能被点燃,但皮肉都烧尽后,他的肋骨与腹腔外层有一层透明的膜,不是胸膜或腹膜,是人类没有的零件。
这层膜仿佛透明的玻璃,看似无比脆弱一戳就破,奥尔的内脏就在眼前,翅膀也连接在这层膜上,但火焰从亮白色烧成了一种诡异的橘红色,却也没能突破。
奥尔的头部这时候恢复了,他也终于能哭了,眼泪把他的腿打湿了,为了忍疼,他不得不咬住自己腿上的肉,几次牙齿深深切入肌肉,试图用一种疼痛掩盖另外一种疼痛。
火焰恢复成了亮白色,铺满了“羽毛球”内部的所有空间,妄图寻找一个缝隙,但它没找到。
得到喘息机会的奥尔眯缝眼看着火焰,觉得它的体积貌似变小了?
“啊——!愚昧者!蠢货!疯子!”火焰祭司又开始出声了,他的声音更怪了,忽远忽近的,还有些滋啦滋啦的声音,像是耳麦接触不良时听歌。
奥尔再次闭眼,继续装死,反正已经撑到现在了,如果不能继续撑下去,那之前的罪不是白受了吗?
火焰祭司的火焰终于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一颗橙子大小的金黄色多面晶体落在了奥尔的面前,晶体的内芯处有明显的异物,像是一团流沙,又像是一团火焰。
火焰祭司就这么凉了吗?虽然奥尔疼得死去活来,而且现在感觉异常地饥饿——刚穿过来也是刚刚作为血族觉醒,每天都无比饥渴时,也没有现在这么饿。
奥尔摇晃了两下脑袋,他脑海里竟然出现了扑到达利安身上撕扯他脖颈的血管去吸血的幻象。毕竟,达利安对他来说是最美味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