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是信任自己, 才会把她的事讲给自己听。许梦雪自不可能去和易霆八卦武英的私事。
她没好气道:“没事少打听,管好自己的兄弟。”
易霆眉眼间透着无奈,多少觉得被冤枉了。
许梦雪扯唇, 冷笑:“你大晚上不睡,在这儿听墙角, 也别觉得冤枉你了。”
易霆辩解:“我这是刚好安置好孩子,不放心才出来……”
许梦雪美眸轻瞥:“那你说, 你有没有听见?”
说这个,易霆只得老实承认:“有是有,但我不是专门去听的。”
“呵。”许梦雪冷笑, “行了,别辩了。这个事你也别打听, 没事管好自己兄弟就行。别当那个长舌妇出去乱说。”
易霆:“这也太不信任人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
许梦雪故意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 道:“那可说不好。”
易霆:“梦雪, 你就在这儿冤枉人吧。”
许梦雪其实也知道, 武英的事肯定和他没关系, 吴昊做的事他大概也不知道。
其实吴昊这样对武英虽然残酷, 但起码相当干脆,比那些没兴趣还吊着人的那些好多了。
她一方面情感能理解,却又不能接受自己的朋友这样伤心,撒气自然是找当前的人来撒气。
易霆多少也知道些,自然顺着她说。
许梦雪心里舒坦些了, 便回屋睡觉。睡觉前,琢磨那天从省城带回来的那个报纸。
报纸上有篇文章——《七旬垂危老人寻找继承人》,写的是一位世纪之初出生的一位老人, 有一手的纺布织布的手艺,儿子女儿都在国外,谁也不愿意回国。
老人年过七旬,眼见已垂垂老矣,却苦苦找不到一位合心的继承人,自己多年的手艺就将随他去世而消亡。
他不忍如此,故出此下策,想登报寻一位继承人。
继承人的要求他没细说,只说会有自己的考察,考察通过的,方能得到他的继承。
而他因为生病,没多少精力,不会培养几个继承人,只会在若干继承人之中选择一个。
他对选中的继承人有个要求,希望继承他手艺的继承人能负担他最后的医药费用。
许梦雪在这点目光上一顿,手捏报纸,想事情想得出神。
手工艺的纺布织布,其实是一种文化传承,有的可能蕴藏着好几代人的智慧。
估计这则消息在前几十年出现,大家便趋之若鹜。这几年变化挺大,机械化充斥着社会的角角落落,走在街上便能听得到机器的轰隆声。
城市里的节奏不断加快又加快,随机器的生产带一起,把人们带入更高速的发展时期。
以前,为了俭省,能手做的东西绝不去买。
有了机器后,肉眼可见地,手工不吃香了,能用机器的绝不用人力,大家推崇机器,因为机器又好又快还省力。
卖衣服也是这样。
羊城的衣服为什么受欢迎?
一方面是大机子做出来的,一方面是更新换代快,一波叠一波的潮流,手工跟不上。
手工的技术,还值得要吗?
许梦雪先打了个问号,又把问号划掉,改为叹号。
这是她的预感和判断。
在人们迫切追逐机器之时,手工逐渐退场,但有一天人们会渴望手工回来,甚至是会用昂贵的价格换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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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在隔壁源城的下属区县,想过去不太方便。武英刚来封城散心,她不好丢下人过去,多少不合适,于是便安排许小弟过去看看。
她对许小弟千叮咛万嘱咐,莫要怠慢老人家,当然,最重要的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