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一道望着车窗外。
这一路都还在H省境内,平原广阔,麦田金黄摇曳,远处房屋错落有致。有的村子发展快,已经是一水的砖瓦房——这种到底是少数,青瓦黄泥的土屋是常见的。
渐渐地,夕阳斜下,金橘色漫出地平线,炽烈的颜色将麦田、房屋、道两旁的绿树笼入其中。漫天是浓烈的、炽热的金橘色,逐渐分层,由下往上,墨色一点点攀爬而上。
明月早在夕阳浓得化不开之时,便已经挂在树梢头。当墨色席卷了天空,明月皎皎,清辉洒下大地,车窗外的一切在夜色中镀上一层清凉的月色,朦胧而美好。
瑶瑶和小煦早就睡醒了,也像模像样地托着下巴和他们一起看风景。
瑶瑶下午喝的水,想上厕所,许梦雪带她过去。
厕所在车厢一头,瑶瑶进去,她在外面等着,隐隐听到两道熟悉的声音在争执。
“你不是说,一定能给你娘我换个下铺吗?现在可咋整,我这胳膊腿儿的,能爬上那上铺?还不如叫我死了得了!”
“我哪知道有人就是不给换,还是年轻人了,国家不都说要尊老爱幼,也没见他们有一点。”
是年轻男人烦躁的声音。
许梦雪扯唇嗤笑。
还真是该他们的了,不换座位就不应该了。
“别跟我说这个,我不听这个,我就问你现在咋整吧!当初我说买下铺,你说下铺贵,非要省那点钱,这可倒好。反正我不管,钱是你要省的,下铺你也得给我整一个!”
“娘,我说娘啊,你怎么回事?我省那点钱还不是为了咱们,能多省点咱们就多有点。你也是省吃俭用一辈子的人了,省个钱不是应该的?”
“我省吃俭用了一辈子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我还省啥我?我这辈子都没花过几个钱,好不容易坐趟车去个首都,我闺女给我钱买的,我就想舒舒服服躺着去,不行吗我?”
“……”
他们还在吵吵嚷嚷,瑶瑶从厕所出来,许梦雪没做停留,带孩子离开了。
没一会儿,那个年轻男人带他老娘一道回来。两个人脸色还都不太好看,鼻子出气,看彼此不顺眼。
年轻男人心里窝火,想撒气,一对上易霆,又犯怂,只好坐在过道边的位子上,没好气地踢车厢。
“这位同志,注意一下,这是公共财产,破坏公共财产是要罚款的。”
刚好有人来查票,列车员注意到年轻男人的行为,过来制止他。
年轻男人只觉得运气实在是背到了极点。
他粗声粗气质问:“同志,我就踢两脚,哪里算得上破坏,你这有点上纲上线了吧?”
年轻男人转头不看列车员,“再说了,那么多人,凭什么只说我啊,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只管你不管别人,你心里没点数吗?别人有踢车厢吗?别人有做错不知道改吗?我这是正常的提醒,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上纲上线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列车员也是个辣妹子,一话不说就怼他。
年轻男人神情不悦,站起身来,就和她理论。
两个人本来就有点呛声的意味,这一下子就跟两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在车厢里吵吵起来。
另外一个列车员本来正在看别人的车票,一见这边情况不对劲,赶紧过来拉住刚才那个列车员。
“同志同志,冷静一下。我同事年纪轻,刚上岗没几天,一时没压好脾气。”
年轻男人:“你可管管吧,这是我不打女人,要不然我刚才就大耳刮子伺候了。”
小辣妹顿时不乐意了:“什么,你还想大耳刮伺候我,我没招呼你都是够意思了,你这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