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漆已经麻木,看不见天光,只有黑暗里的彼此,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一场漫长的梦境。
说不上可怕,但这短短几日的经历已经让他颠覆了三观。
但身为一只咸鱼,他最擅长的,也是他只能做到的,就是顺其自然,适应一切。
沈檀漆穿好衣服缩在角落,一盏幽蓝灵火重新亮起,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个一身白衣的蒙面男人。
不用猜也知道,这位肯定就是白龙了。
灵火在他手心燃着,照亮他被面具遮住的侧脸。
沈檀漆小心翼翼地偷瞥过去,发现白龙身形倒是不错,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他也是个同,倒不是不能接受这种事,只是长久以来,沈檀漆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上边那个,巨大的差距才让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沈檀漆。”
白龙忽然开口,沈檀漆吓了一跳。
“蛊毒已除,但你现在还不能离开此地。”白龙从指间的储物戒里取出些食物,看来是他随身携带的干粮,他一分也没给自己剩,全部递给了沈檀漆。
这些都是他先前除魔时,百姓家强塞给他路上带着吃的干粮,他早已辟谷多年,用不上这些,却也盛情难却。
白龙短暂地怔了片刻,他忘记沈檀漆是不是已经辟谷,可干粮已经递了出去。
沈檀漆十分自然地伸手接过盛干粮的布袋,发现里面居然有好几样他爱吃的点心。
这么长时间颠沛流离,又冷又饿,被人骗下悬崖还中了蛊,在硬邦邦的山洞里被酱酱酿酿,此时看到这些吃的,沈檀漆竟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
他一边吃,一边哭。
见他闷不做声地吧嗒吧嗒掉眼泪,白龙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你吃不惯?”
也是,沈檀漆这样的世家少爷,该是吃不惯的。
沈檀漆吸了吸鼻子,眼眶还红红的:“不是,是太好吃了,我平常不这样。”实在是受的委屈太多,蚌埠住了。
原来只是饿坏了。
白龙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沈檀漆,又道:“刚刚我说的,你听见没有。”
“没有。”沈檀漆嚼着小枣糕,实话实说。
白龙垂眸看他,语气稍稍软下些:“我说你身上的蛊毒已经除去了。”
龙族乃百兽之首,蛊虫也得俯首称臣。
“还有呢?”沈檀漆又挑出块小饼干,边吃边乖乖地盯着他。
白龙呼吸微滞,缓声道:“但是你现在不能离开这。”
沈檀漆顿时不吃了,愕然地看他,活像个受惊的小仓鼠:“为什么?”
见他这幅模样,白龙一时间居然有些开不了口,他挪开眼,低声道:“你怀了我的孩子。”
一瞬间晴空这个大霹雳,直接劈到沈檀漆的脑门上,他甚至有一种天灵盖被贯穿的感觉。
开什么国际玩笑兄弟?
他是一个男人。
他没有子宫。
他怎么可能生孩子??
“也怪我,初尝人事,一时忘情。”白龙的声音难得有些懊恼,“按照天理伦常,龙族只有和同族才会产子,但你体质特殊……”
“别说了。”沈檀漆猛地打断了他,满脸严肃。
男人会生孩子,离天下之大谱,总之他不信,他现在就要想办法离开这,出去给小师弟找灵草。
藉由灵火微光,沈檀漆扶着山壁起身,他要自己找寻洞口,刚要离开,却被白龙一把捉住手腕,带回了身边。
他有些无奈地说,“你自己感觉不到么?”
沈檀心尖莫名涌上一阵烦躁,伸手推开他:“感觉到什么?”
很快,一只泛凉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