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逐渐暗了下来,很快最后一点光亮被吞噬。
寝室里无人开灯,静得落针可闻。
陈声没管,依旧坐在床上闭着眼。
直到三号起身打开灯光,拉开门,从外面接过四份盒饭,并且语气不好地问了一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解决啊?昨天还能出去,今天就封闭式管理了,给个期限啊。”
男宿管推着餐车,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寸头,站得笔直,闻言一个字也没说。
三号举起来盒饭,想丢他脸上的时候,男宿管才上扬着唇角,语气轻飘飘的,听着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随时能死掉一样:“饭扔掉的话,可没有了,半夜别饿着肚子出来找我,很危险的。”
他推着餐车里面,轮子划过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外面只剩下开门关门声,一点说话声都捕捉不到。
三号没好气地关上门,打开盒饭自己吃了起来。
一号没去吃,四号也没动,陈声肚子空落落的,走过去要拿一份盒饭时,一号笑眯眯地趴在床上说:“二号,帮我拿一份,谢谢你哦。”
“自己没手吗?”三号本就对他不爽,闻言讥讽道,“你叫我声爹,我来帮你拿。”
一号没搭理他,趴在那里,目光黏在陈声身上,灼热得让人受不了。
陈声拿起盒饭递给他。
一号道谢,却不接,而是先将手放在陈声手边,接过去时故意碰了下陈声的手:“谢谢你。”
陈声眉眼轻弯,唇角笑容温浅:“没关系。”
三号吃着饭,见到这一幕不见咒骂一句:“死基佬。”
陈声装没听见,收回手放在衣服上轻轻擦拭了下,随即他忽略一号怪异的脸色,拿起最后一份盒饭放在四号床上。
“给我?”四号斜睨了陈声一眼,语调不明。
陈声点点头,这个角度让四号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沉静的眸子仿佛有种能看穿人的错觉。
“我没让你拿,为什么主动给我?”四号似笑非笑起来。
陈声迎上他的目光,轻笑着说:“大家都是室友,顺手的事。”
说完后他坐在自己位上,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四号没去动那盒饭,只是撑着脸望着陈声,直到最后才拿起盒饭。
寝室里终于有了点人情味。
三号吃完将空饭盒扔进垃圾桶里,拿着衣服进浴室洗澡。
陈声瞥了眼,里面没有卫生间,估计在外面。
他扔掉饭盒,起身时镯子碰到外套上的拉链,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一号探出脑袋:“什么声音?”
目光落在陈声暴露在外的细白手腕,他陡然笑道:“你的手适合戴手镯,会很好看。”
陈声对他笑笑,打开寝室门。
外面站着几人,多数倚靠着墙壁,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几个倒在地上没人管,胸口还有起伏,就是神色怪异。
一点声音都没有,无形中似乎是默认了在走廊上不能发出声音一样。
陈声往前走了两步,关上房门,动作轻得发出的声音可忽略不计,但那些站着的人刹那间看了过来。
陈声动一下,他们目光跟着挪动,最后走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时,那些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声音晦涩难懂,根本听不懂再说什么。
陈声走进卫生间,里面寂静无声,一个人都没。
灯光闪烁不停,极为吓人,而且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陈声抬头,打量着四周,那种强烈的注视感消失不见。
卫生间很干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