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草原来的大皇子抱在怀里,像是抱了一只蹬着双腿想要逃跑的雪白兔子。
这个脾气火爆肆意妄为惯了的草原皇子拉苏勒还笑着说道:“既然你阿兄爽约了,现在便由你替我赴约罢,到时候唤你阿兄来接你回府便是了。”
听到这样荒唐的话,时南絮顿时睁大了双眼。
她哪来的阿兄,难不成要她自己来接自己不成?
拉苏勒身高腿长的,而且这胡肆酒楼这边本就离他所住的质馆近,压根没几步路就到了。
被安放在凳子上的时南絮还有些恍惚,愣愣地看着拉苏勒将从胡肆酒楼里买回来的烈酒和胡饼乳酪堆满了一桌子,摆在自己面前。
拉苏勒拎起一壶酒直接猛灌了几口,然后看着对座安安静静坐着的时南絮,想到刚才把人直接抱起来那轻飘飘的质感,忽而低声说道:“也不知你阿兄是怎么养的,竟把你养得这般瘦弱........”
只是在看到少女那盈盈可握的一对雪兔时,瘦弱两个字在口中辗转片刻,终究是咽了下去。
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瘦弱就是了。
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旁的,拉苏勒觉得自己的鼻尖又有些发热了。
这下,他算是瞬间回想起秋猎宴上自己是有多丢人了。
“你不喝吗?”拉苏勒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句,抬手给时南絮倒了一整碗马奶酒,“这可是我们草原上的马奶酒,当真不尝尝?”
拉苏勒早就将时南絮爱吃的底细给摸清楚了。
鼻尖传来丝丝缕缕的醇厚奶香。
时南絮犹豫了半晌,接过了拉苏勒递过来的酒碗,轻轻抿了一口。
就这一口,呛得时南絮眼泪花都冒了出来,逗得拉苏勒笑出了声。
初尝觉得味道不合口味,但再喝几口时南絮这贪好喝好吃的性子就遮掩不住了,这酒液入口醇厚,口感轻盈顺滑,还夹杂着浓郁的奶香气,是越喝越上头的程度。
拉苏勒一个不留神,回过神来就发现时南絮已经快安安静静地将一整壶马奶酒喝完了,可看她乖巧坐着的模样,又不似醉了。
倒是没想到,这家伙酒量这般好?
心底腹诽着,面上拉苏勒却是走过去毫不留情要夺去时南絮抱着的酒壶,“这马奶酒后劲大,你不可再喝了!”
这一拽,硬是没拽动。
拉苏勒懵了,垂眸去看时南絮,却对上了一双雾气氤氲的泪眼。
事实上,早就醉得神志不清的时南絮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要来抢自己的东西,自是不肯的,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东西。
然后,拉苏勒就看着眼尾湿红的少女咬着唇,气恼地冲他说道:“不准同我抢!”
拉苏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直接被气笑了,他倒没想到这平日里疏冷清静的人喝醉酒了,是这副无赖的模样。
一时间气上头了的拉苏勒竟然孩子气地准备直接硬抢,废了一番力气才从时南絮怀里抢出酒壶放在桌上。
东西被成功抢走后,坐在凳子上的少女抿了抿唇,是一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拉苏勒头疼地扶了下额头,从桌上拿了颗奶块直接递到了时南絮的唇边。
时南絮闻到了熟悉的奶味,启唇咬住了那颗奶块,舌尖无意间轻轻地扫过拉苏勒的指尖。
吓得拉苏勒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迅速地缩回了手,你你你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毕竟要和一个醉了的家伙论道理,实在是太荒谬了。
见她安分了许多,拉苏勒转身去整理软榻,索性让她在这睡上一夜再送她回去算了。
原本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的时南絮却无声无息地凑了过来。
在草原上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