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心里早就默认我可以杀你爱妾杀你爱子了吗?”
“你——放肆!”
刘邦暴跳如雷,一脚踹翻横在两人之间的案几。
案几上的东西滚落一地。
一地狼藉中,吕后端坐主位,目不斜视,“陛下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大汉江山,刘氏荣华,与这样东西相比,一个爱妾一个爱子算得了什么?”
“陛下,您应该感谢我。”
“是我护住了汉家天下。”
“更是我,休养生息,轻徭薄税,给了你好的好儿子文景之治的基础。”
“若不然,你九死一生打下来的根基早就被功臣宿将瓜分。”
刘邦眼皮狠狠一跳,呼吸陡然静了下来。
吕后一点一点笑了起来。
【咱就是说,男皇帝三宫六院,女皇帝弄个控鹤监不过分。】
【都是皇帝了,还不能享受一把?那这个皇帝当的也太憋屈。】
【很显然,阿武在这种事情上从不委屈自己,大权在握,美男在怀,逍遥似神仙。】
【而与她合称“吕武”的吕后,过得就没阿武这么舒服了。】
“那当然,陛下不是高宗,吕后也不是阿武。”
天幕实在精彩,有古有今有刘邦的丑事,彭越看越越精神,天幕的话音刚落,他便顺着天幕的话接下去,“没有天子宠爱,也没有几个好儿子供她糟蹋,大臣们又不跟她一心,她哪来的底气跟阿武一样称帝?”
“咱们的皇后娘娘,难唷!”
彭越一唱三叹,看热闹不嫌事大。
·
“她还不舒服?”
韩信轻嗤。
方才洗了个澡,男人身上湿哒哒的,长发披在肩头,在晚春的季节里散着丝丝寒气。
但他显然不在意,身上拢了件氅衣,湿着头发斜躺在小榻上,胳膊搁在小几上,给自己斟上一盏酒。
重病初愈之人不宜饮酒。
但这样的规矩对他来讲不太适用,酒是药物泡的,加了些虎鞭鹿茸的东西,他皱着眉喝了一盏,便再也喝不下去,于是随手扔了酒盏,声音懒洋洋,“全天下的人都被她算计了去,她若再不舒服,那便是自寻烦恼。”
·
“母后这是自寻烦恼。”
刘盈夹了一块叶姬刚做好的点心喂到自己嘴里,声音含糊不清,“她已是皇后,未来是太后,甚至太皇太后。”
“她有什么可不舒服的?”
叶姬没像往常一般接话,只把做好的点心码得整整齐齐装在食盒里,放在刘盈随手便能拿到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她俯身拜在刘盈面前,“殿下,婢子身子不舒服,可容婢子告假半日?”
“你身子不舒服?”
刘盈有些意外,连忙放下筷子,起身去扶叶姬,“你怎么不早说?”
“要是知道你不舒服,我便不让你做点心了。”
刘盈拉着叶姬左看右看,声音里透着几分关怀,“你哪里不舒服?”
“可曾叫了太医?”
“婢子——”
叶姬刚刚开口,又被他跺脚打断,“就知道你叫不来。”
“太医院的人个个捧高踩低,眼睛长在天上,怎么会为你跑一趟?”
“来人,就说孤不舒服,请太医院的人过来一观。”
刘盈纷纷殿内小黄门。
“是。”
小黄门尖着声音应下,踩着小碎步出了寝殿。
叶姬心头一热,有些话几乎脱口而出,但对着刘盈的那张平和得找不到一丝棱角的脸,那些话瞬间被她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