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年深把刚刚打开的食盒盖了回去。
“三郎, 你回来啦。”叶九思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年深,“贾仵作昨晚被人杀了,他侄儿一早去长安县衙报的案。王执那边最近一堆鸡鸣狗盗的案子, 忙得焦头烂额,一看死的是咱们大理寺的人,就把案子和尸体一起送过来了,玉衡殿那边的萧寺丞接的案子。”
顾念不解,“那你怎么知道的?”
萧寺丞要往上报,也应该是理好卷宗自己直接交到履雪殿或者含霜殿吧, 怎么会让小世子‘传话’?
叶九思摇了摇扇子, “我是被请过去问话的。”
顾念:……
配合案情问个话有啥可骄傲的?
“找你问话?”年深皱了皱眉,叶九思才跟贾仵作接触过几回?
小世子扁了扁唇线, “因为萧寺丞问了一圈仵作房的杂役,最近这大半年,大理寺这边跟他起过冲突只有我一个人。”
“起过冲突?”年深淡淡地看向叶九思, 眸子里却泛起层冷气, 你来大理寺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那次真的不怪我。”叶九思觑着年深的脸色, 委屈地垂下眼皮。
“是因为我。”顾念立刻反应过来是‘哪次冲突’,连忙帮叶九思说话, 将当时的状况复述了一遍,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我当时也很生气, 小世子不开口的话, 跟他吵架的那个人就是我。”
年深皱了皱眉,这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算了,咱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吧。”顾念把食盒往桌案中间门推了推,拎着他的工具箱站起身来。
“顾司直可要找人过来帮忙?”年深扬眉看向顾念。
接到他的目光, 顾念不禁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年深的意思是让他请秦染过来。一方面能让秦染多个‘观察对象’,另一方面也能解决大理寺目前无人验尸的窘境。
“好,我回去请阿舅。”
“哪用得着你去。”叶九思立刻朝身后的护卫扬了扬下巴,让他去秦家药肆请秦染过来帮忙验尸。
三人顺路先去了萧寺丞那边。
萧寺丞是顾念离开玉衡殿之后才来到大理寺的,顾念几乎没有跟对方打过交道,但从对方敢传唤小世子过去问话来看,似乎有着一身‘不畏强权’的傲骨。
对方正在整理上午问询完的笔录,见年深亲自过来,起身见礼,态度不卑不亢。年深示意他不必多礼,表示自己只是听说贾仵作死了,想大致了解了一下案子的状况。
根据萧寺丞目前了解到的状况,贾仵作的父母是从外地迁居到长安来的,一直租住在南边的延福坊。那边离义宁坊这边太远,往来不便,贾仵作便在义宁坊对面的金城坊租了座宅子,平素大多宿在此处。
他身体不太好,恰好他阿兄的二儿子在金城坊门口那家卖米粮的店铺做伙计,便搬过来与他同住,平日顺便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贾仵作平日睡觉的时辰不定,但因为要上衙,早晨起身的时间门还是比较固定的。
今天早晨直到他侄儿准备好朝食,他都没有起来,侄儿便过去叫门,却发现房里根本没人,最后找了一圈,才发现人已经趴倒在书房的地上,被人割断了脖颈,气绝身亡。
根据他侄儿的供词所述,昨天店里新进了一批货,他回到宅子的时候已经接近亥初,他见贾仵作的房里没有灯火,便以为对方睡下了,没想到是出了这种事情。
长安县衙的卷宗里也提到,命案现场的书房,桌面的文房用具跟书架都摆放得很整齐,完全没有被翻过的迹象。
死在自己家中,干净利落的一刀毙命,却没有任何翻动财物的行为,最大的可能就是仇杀或者灭口。
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