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顺着年深的目光垂下头, 看到了自己腰间那块当初在洛阳南市买下的羊脂玉佩。
“你当初来平州之前找人刻了块一样的,该不会就是为了破解这些图案的意思吧?”他唇角微翘,将那块玉佩从腰间拽了下来, 举到年深面前。
“那倒不是,”年深的目光在顾念的指尖和白玉上淡淡地掠过,跳动的火光将顾念的手指和玉佩都映成了漂亮的红色, 看起来暖暖的,“我只是想随身带件跟你有关的东西。”
顾念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送年深的东西, 不是回回炮就是山川矿脉图什么的,全都又大又笨重, 除了望远镜之外, 好像没有一件方便携带的, 但望远镜那时候也不太好大剌剌的带到平州来。
说起来,他和年深现在好像还差一件定情信物。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让我想想,过些日子再送你件饰品。”
“其实现在没关系了。”年深摸了摸他的脑袋, 现在他人在自己身边,也用不着再睹物思人了。
“那不行!”顾念脑子转得飞快,郑重许诺,“一定要送。”
情侣怎么能没有定情信物呢,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你现在该不会也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吧?”年深屈指在顾念手里的玉佩上轻叩了两下。
“怎么可能!”顾念的眼睛瞪大了一圈, “这又算不得什么秘密。”
年深挑了挑眉,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那你知道多少?”顾念把年深的手拽过来, 将那块玉佩放到他的掌心,他相信,年深肯定或多或少研究过上面的图案。
“我只从你身边的那个小厮那里听说, 这种图案其实是胡人的数字。我跟他请教过每个数字的读法和含义,却依然弄不懂。”年深坦白地道。
“因为它的意义不在数字本身,而是我以前所在的那个时代,也就是我的故乡所赋予它的意义。”顾念轻叹口气,用手指指着最上面那行最长的数字,“这行数字是我的身份证号码,在我那个时代,身份证就类似过所,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比如最前面这四个数字‘1101’,代表的就是我户籍所在地京北市,接下来的05,代表的是我户籍所在的区县。
接下来的八位数字是我的出生年月日,再后面两位是管理我户籍的衙门代码,倒数第二位的‘1’是我的性别代码,如果换成‘2’的话,就是女性,最后一位是校验码。
这串数字,承载了我在故乡出生时的所有基础信息。”
他出事之后,这串数字应该也就跟他这个人的其它所有信息一样,被封存了吧?想到这些,顾念眸子里不禁闪过丝黯然。
察觉到顾念眼里的那抹‘乡愁’,年深把话题往别的方向带了带,“如此倒甚是方便城门口守卫和县衙的户曹,化繁为简,一目了然,只是,单报这些数字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假冒?”
“所以还有个‘证’,跟过所一样,这串数字其实是印在那个‘证’上面的,而且,身份证上面带照片。”
“照片又是何物?”年深面露疑惑。
顾念皱了皱眉心,一时有些词穷,最后尝试着用年深能理解的概念解释,“我画的那些人像你们不是都觉得很像真人么?照片就是种专门画画的机器,叫照相机,它‘画’出来的‘人像’,比我画的那种还要像,而且是彩色的,跟亲眼见到那个人几乎没有区别。”
世间竟有如此机器?年深有些惊愕,“幸亏它画出的画不会动,否则岂不跟真人无异?”
“会动的也有,那种机器叫摄像机。”
“勾魂摄魄?”
“当然不是,本人好好的,不会受任何影响。”顾念笑得趴在年深肩膀上,为了避免年深误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