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正中间门是一个完美无瑕的白玉环,灯火之下,光泽温润,华美非凡。
但镇南侯说以此物为靶,那明显就是要众人射这件玉佩了,从上到下,除了撑开挂绳代替靶标,大概也就只有中间门那个白玉环可用了。
“这也太难了吧?”夏初忍不住小声嘀咕。
顾念皱了皱眉,这个彩头确实有些过分刁钻。
如果撑开挂绳为靶,那个范围显然太大,并不适合作为两军较劲儿炫耀箭术的目标。
但那个白玉环中间门只有一枚铜钱大小,以镇西军箭镞的尺寸来说,大概堪堪能插进里面。也就是说,但凡射偏一点,这块玉佩可能就碎了。
到时候就不止是箭术胜败,而是毁了镇南侯的美意,拂了他面子的问题了。
一旦如此,镇南侯会做出什么反应,可就不一定了。
目的颤抖,这简直就是除了箭术之外,还多加了一层心理压力的考验。
顾念担忧地看向杜泠和方围,杜泠却似乎并没有被吓到,笑着应声,“谢侯爷。”
四人当即离席,派人将那串漂亮的玉组佩固定在草靶上。实际的状况比顾念预估的略微好一点,那块玉佩上方的吊绳被拧卷了下,做成个了个‘8’字形,上面的那个环大些,有碗口大小,下面的那个环略小,只有杯口大小。最下面的自然是那个白玉环,比挂绳的小圈还要小两圈。
靶子被放到了一百步远的位置。
射箭的顺序是抽草签决定的,周用第一,方围第二,周器第三,杜泠第四。
周用拎着把黑漆雕花角弓,在帐前站定。四下里蓦地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似乎感觉到周围无形的压力,少年的拿着箭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深吸口气,努力稳住了自己的动作。羽箭“砰!”地扎在了最上面那个由挂绳围绕的碗口大区域。
可惜射的略微偏了点,扎到了挂绳。
周用年纪毕竟还轻,见自己射偏,脸上忍不住现出了懊恼的神色。周器安抚性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杜泠则附在方围耳边说了句什么。
第二个上场的方围似乎也被周围那种压力影响了,以他的箭术来说,其实射白玉环都没问题,但为求稳妥,他选择了那个杯口大的挂绳小环区域。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射偏了,箭头正扎在小环区域的绳子上。
现场不禁响起来好几声遗憾地“哎呀”。
感慨声此起彼伏之际,周器已经拿着他的弓在帐门口站定。
他的箭术和心理素质明显都比他弟弟好多了,几乎完全没受前两位和周围那些鼓噪之声的影响,动作稳健流畅,张弓引箭一气呵成,羽箭迅疾如风,正落在那个杯口大小的小环区域正中。衬托之下,方围刚才那箭歪的越发明显。
镇南军那边立刻响起了不少叫好声。
镇西军这边的人则不禁都为杜泠捏了把冷汗。现在看来,如果要胜过周器,就只能射底下的白玉环了。
就在这个时候,夜风吹过,靶子上的玉佩晃了晃,被箭簇扎到地方突然断了,整个从靶子上掉落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快如流星的疾射而出,白色的尾羽引着众人视线一路飞向玉佩,穿环而过,带着玉佩‘砰’地钉在了更远处的旗杆上。
回过神的众人再看向帐门口,才知道那支箭是杜泠射的。
“射得好!”
“厉害!”
四下里立刻响起叫好声。
杜泠不但射的是移动靶,而且正中圆环,这场比试的结果自然不用说,是他赢了。
“承让,”杜泠朝周器和周用拱了拱手,又转身遥遥朝镇南侯叉手做礼,“谢侯爷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