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情况就跟他们预估的差不多,陆溪的确身中剧毒,秦染本来可以尝试用两个方子试试去解毒,可惜其中需要两味极其稀缺的药材,只有岳湎手上才有,时间太短,想派人去拿都来不及。
而且,由于陆溪受伤失血,身体虚弱的缘故,他能撑的时间可能比原本预计的还要再短一些。
也就是说,留给他们的时间更少了。
年深又派人召集城内的几名心腹谋臣过来,跟顾言一起商量了下,最后年深当机立断,决定暂时先按照几人先前议定的办法去做。
眼下时间紧迫,拿到能救人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顾虑太多也没有用。做到既有消息又不丢失陆溪的行踪,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至于其它的,只能后续再看。
顾念、年深和叶九思一起去前院见了月北,没想到月北答应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爽快。
“那可绝对不能让他跑了,”月北义愤填膺地道,“他今天能对着满城无辜的百姓投毒,明天就指不定又琢磨出什么坏招来,这样的人放到外面简直是为祸苍生。”
为了说服他准备好了满肚子说辞的叶九思:…………
月北满面愤慨的模样让几人都有些吃惊,他怎么看起来反倒比他们还要生气?顾念也是后来才想明白这个问题。他们是站在救人心切的立场,毕竟以往这样的时候,他们大多是需要尽力去救援的一方,但月北不同,他带入的是那满城百姓的视角,陆溪要谋害的,就是像曾经的他和他阿姐那样的,生活在城内的普通无辜百姓。
“不过有个问题。”月北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叶九思捂住胸口,“你别告诉我突然想起来觅影蛊没有了。”
“那倒不是,”月北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起来陆溪见过觅影蛊,所以他应该根本不会吃。”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你只要把蛊虫交给我们,自有办法让他吃下。”顾念眉峰微扬,眸子里闪过狡黠之色。
现在陆溪既然在他们手上,那就是‘我为刀俎,他为鱼肉’,点个迷烟或者让秦染借给他解毒的名义弄点药汤掺些清音散,塞个蛊虫入口那还不是小意思?
于是,秦染便在牢房来来回回进出了几回,借着清音散麻翻了人,把觅影蛊放进他口内。折腾了一天,伤口又痛,陆溪还以为是自己身体太虚才睡着的,完全没有起疑。秦染又继续他面前‘表演’了一番苦心研究解毒方法,最终还是失败的戏码。
“你赢了,我决定跟你做这个交易。”年深派人将陆溪再次带到春衡厅,一副束手无策‘灰头土脸’的模样。
“那不知道……咳咳,”陆溪虽然心内忍不住得意,身体却比之前虚弱多了,忍不住咳了两声,“不知道年将军想选哪个?”
“右手,万千黎民百姓。”年深毫不犹豫地道。
“你确定?”陆溪眉心微皱,不知道是因为伤口或者身体的不适,还是因为对年深选择的不解,“我得提醒你一下,这两样东西现在相距千里,你如果选了右手,左手那件东西就会被毁掉。想两全其美,先拿一样,再抓住我去拿另一样,是不可能的。”
“确定。”年深依旧没有半分迟疑之色。
陆溪又咳嗽了声,不死心地挑明,“你应该已经检查过从吕青那边拿到的玉玺了吧?”
“查过。”年深点了点头。
“查过你还选右手?”他不信年深没有发现其中的异状。
年深用手轻轻拂过桌案,云淡风轻地道,“你既然自认为很了解我,难道猜不到在我眼里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孰轻孰重吗?”
陆溪的唇角抽搐了下,脸色异常难看,静默了足足十几息的时间,才长出口气,“拿纸笔来。”
原本静候在旁边的杜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