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男人的手心,“您还关心我吗。”
教皇敛着眸,“明日你便要去圣洗池受洗。”
奚依儿伸出手,指尖悬在男人的手心之上,片刻后才轻轻握住了那盒药膏,指尖在男人的手心轻轻擦过。
教皇捏紧了手心,缩回手,“为何要做此许诺。”
他教养长大的圣女轻轻咬住了下唇,如同夜色中的蔷薇花绽开花瓣,汁水浸在花蕊,染上水润的嫣红,“冕下,请您相信我好吗。”
被规矩层层封锁禁锢住的圣女,出格的伸出手,轻轻揪住了他的衣袖,水眸涟漪,染上几分恳切。
高洁的圣女不应流露出这般引诱的神情。
教皇这一次却并未开口训斥,女子的指尖只是缠在他的衣袖,衣料泛起褶皱,像是他荡起波澜不再平静的心湖。
“是我没有教好你。”
指尖的衣袖被抽走,教皇的嗓音疏离淡漠,仿佛眼前的只是一个令他失望的罪人。
窗户在这时骤然被风吹开,冷风扬起少女的裙摆。女子的衣摆缠绕上教皇的长衫,奚依儿的眼眸像是一轮破碎的月,“您也不信我吗。”
这一刻,教皇几乎升起冲动,想要说几句安抚的话语,可他最终只是压下那些不应有的情愫,娇弱的少女在他眸中似是一块石头。
“在我面前,你也不肯认罪。”
“若教皇冕下认为我有罪,便当我有吧。”圣女站在他的面前,执拗又倔犟,像是从前牵着他的衣角,不肯服输的小女孩。
教皇此时才明白,那并不是优点,是不服管教。
“是我对于你过于放纵。才令你酿成如今的罪孽。”教皇的嗓音冷淡,作为神祇行走在人间的代行者,他凌驾于人的**之上,理应代替神行使职责。
“把手伸出来。”
少女的唇角被自己咬出破碎的红痕,原本清冷的月变得糜丽,象征着纯洁的圣女染上了堕落的血色。
她缓缓伸出手,摊开掌心,柔软的手心中晕着浅浅的粉色。
教皇掌心中月白的光点化成一柄银白的用做惩..戒的教鞭,“现在向我认罪,还为时未晚。”
此时若肯跪下向他认错,柔顺的对他求饶,他尚可使用教皇的职责惩罚她,让她不必接受圣洗池的洗礼。
“我没有错…唔。”板子落在女子娇嫩的手心,轻易留下一道血痕。
分明教皇深夜来此,是为了给她送药,可此时少女手心中留下的糜..烂红痕也是他留下的。
教皇的手心微颤,竟有些拿不住手中的长板。
女子的手撑不住,手腕微颤,却依旧倔犟的伸在他面前,未曾求饶。疼痛的轻.吟被她自己咬在唇中,不曾吐露出半分。
稀薄的后悔在心中升起,教皇不知为何,这一刻竟有些不敢看她。银色的长板已经重新化作斑斑的银点消散,教皇微蹙了眉宇,古井无波的容颜上流露出了波澜。
“…冥顽不灵。”教皇转过身,在要离开房间时,掌心按在房门上,却清冷的说道,“记得上药。”
男人的胸膛在门关上的下一秒贴上了奚依儿瘦弱的脊背。
蝴蝶骨压在男子心脏的部位,皇子狎昵的抚摸上少女的手腕,嗓音喑哑暧昧,“我的皇兄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要在这圣殿里修成冷心冷情的和尚了。”
男子珍惜的拿起奚依儿手中的药膏,药膏价值连城,一滴就能愈合腐烂的伤势,即便是皇室也轻易拿不出这么多。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心疼还是不心疼。
也或者,是被自己养着的圣女引诱了却不自知,借口惩.罚,实际上,到底是想她迷途知返,还是满足男人的污脏心思就未可知了。
“皇子,您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