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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舟住在888号房,槐江的房间要差一些,住在666。
其他人则是分布在5、6、7楼。刚好以666为中心,把房间团团围住。
最近人马杯比赛,客流量比平时大很多。他们这些人只要不随便出门,并不显眼。
荀玉收到消息,第一时间抄起了垫在枕头下的那把长刀。
他的耳麦连上赢舟的专线,语气有些许担忧:“我还是担心槐江这个人。”
尽管和槐江之前的合作还算愉快,但保不齐他会临阵倒戈。
白面和元问心的合作一直挺顺利,不也在医院背刺了。
赢舟沉默片刻,轻声道:“我在整个酒店的水循环系统里加了些太岁。”
他每天都出门逛逛,可不是为了去负一楼打牌。
少量太岁原液融入水里,只有很淡的甜味,和矿泉水没什么区别。除非专门检测,其实很难尝出来。
而且槐江自己就有在赌场新风系统里添加太岁花炮制的香薰液。
太岁花在成瘾性上,对人类的效果微弱,但对祸害的效果却格外显著。
赢舟释放诡域,如果里面的祸害在之前服用过太岁,会更容易被控制。
这种控制其实是双刃剑,类似于Alpha在发情期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有可能让Alpha精虫上脑,为了□□奉献出一切;或者可能陷入癫狂状态,为了得到□□权不择手段。
之前,赢舟就疑惑过,槐江为什么不愿意踏入他的诡域。
想来就是因为槐江经常住在酒店,再怎么小心也不可避免地闻过太岁花。
这个手段很好用,但怎么看都称不上光明磊落。
不过,人类和祸害的竞争又不是打擂台赛。这是一场关于生存的零和博弈。
赢舟做起来没太大心里压力。
但荀玉的表情却有些许的复杂。
这种复杂的情绪,在他之前看见赢舟修改凯撒他们记忆的时候也有过。
赢舟越来越像他记忆里的太岁了。可能是随着年龄增长,褪去了脸上青涩的稚气;也可能是思维模式与行为方式的改变。
荀玉其实有些害怕。他害怕赢舟走上那条老路,会很辛苦。
当然,不管那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他都会选择跟随。
“荀玉?”疑问从耳麦里传来,“信号不好吗?”
荀玉顿时回过神来:“在听。槐江牵制无头鬼,你释放诡域控制白面,我们自由协助。”
“嗯。”赢舟的声音略微停顿,难得多了些温和的情绪,“注意安全。”
“你也是。”
*
白面摘下金属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看起来很文雅的脸。叶启枝的脸。
这张脸还算年轻,但长出了一点点稀疏的尸斑。眼球灰白。
白面对着镜子观察了片刻,然后双手抵住了自己的下颌骨
处。
它的手往上一用力,然后把头摘了下来,抱在胸前,自言自语:“你猜,槐江到底在帮谁?”
就在前天——
槐江说,赢舟提出了条件,说想跟酒店合作逮捕白面。
槐江说这话时就躺在软塌上,微微眯着眼,看起来像刚饱餐一顿的饕客:“赢舟想杀了你,给的报酬也很丰厚。但是,我认为这些都没有得到太岁本身更有诱惑力。”
从某种角度上,白面赞成他的说法。
“不过,赢舟本身就很难杀,更别提他身边还跟了个裴天因——”
听到裴天因的名字时,白面藏在面具下的表情微微动容。
他还记得是怎么在林子里捡到靳白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