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生忍不住向外倾斜身体,只等着老师一声令下,就冲出教室的门。
监考老师们在讲台上清点完题本草稿纸和答题卡,宣布理论考试结束。
傅天河嗖地一声飞出教室。
他站在陈词的考场门口,往里面张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前位置的少年。
陈词的面颊又有些红了,之前被他装进兜里的暖宝宝此时此刻握在手里,他的坐姿仍旧挺拔,只是相较于平日里多了几分拘谨,大概因为有点冷吧?
陈词的眼角余光瞥见了教室外的傅天河,朝体育生看过去。
老师从他身边经过,收起草稿纸。
短暂的遮挡后,再度看到对方时,四目相对。
兴许是傅天河目光当中的关切太过明显,陈词垂下眼眸,似乎再多看上一眼,体育生的视线就会将他灼伤。
老师清点完毕,宣布考试结束。
陈词拿起桌上的文具走出考场,还没来得及去找放在外面的书包,就被傅天河拉到了一边:“感觉怎么样?看着你的脸有点红。”
“稍微有点难受。”
陈词昨天身上一碰就疼,都说没事,现在觉得有点难受,肯定是很不舒服了。
傅天河立刻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温度又要隐隐约约地上来。
吃过退烧药还是会反复烧起来,最好去医院输液。
傅天河当机立断,“我去给老师们说一声,就不跟着车回去了,直接陪你去医院里打针。”
陈词:“感觉回家再去医院也行。”
傅天河:“现在回去你可能会在路上烧得很高,还是直接去医院吧,咱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早上都没怎么吃。”
“不是特别饿。”陈词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考得怎么样?”
傅天河:“还行,都做完了,只有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一个小问题时间不太够,匆忙算了个结果,也不知道对不对。”
陈词:“题目都会吗?”
傅天河:“算是会吧,反正全都写出来了,没太遇见卡壳之类的情况。”
听他这么说,陈词放心了:“那就好。”
傅天河关心着陈词的身体,而陈词则挂念着他的考试成绩。
见傅天河又要劝他赶快去医院,陈词又更换了一个话题。
“你昨晚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吗?”
周围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傅天河昨晚确实有事想要告诉陈词,只不过那时他正在气头上,有非常强的赌气成分,如今一夜过去,他着实冷静了不少。
如果陈词不问,他也许都会忘记这件事。
但陈词问了。
而且还是很认真地问了。
虽然是为了逃避去医院输液。
傅天河纵使有千万思绪,此时此刻,脑海中间只能冒出令人激动的隐秘念头:
——其实我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就说出来,谁叫你用这么一双认真探究的眼眸盯着我,想要得到的答案呢?
一直以来把自己摆在卑微位置的人,如果支棱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傅天河不清楚别人会怎样,反正他在这一刻,突然获得了无止境的超强勇气。
其他同学基本上都收拾好书包走了,连监考的老师也带着试卷带锁门离开,走廊上一时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相比起稍显苍白的语言,直接行动起来,似乎要更加简单。
傅天河双手捧住陈词的脸,让他仰起脸来,他微微低着头和少年对视,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超出了正常社交的范畴。
隐约之间,陈词察觉到了几分危险,想要向后退步。
但傅天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