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恍惚,没想到这个世道这么不好混。
门忽然被敲响,桃月都有些惊弓之鸟了,忙看向了宁咎,宁咎点了点头她才过去开门,门口是拿了一个药箱的杨生,对于这位府医宁咎已经不陌生了,每一次看见他都是给阎云舟看诊,这过来给自己看还真是第一次。
“杨府医。”
宁咎还是礼貌的和人点头打了招呼,毕竟这位杨府医没有得罪他,他以后还是要在王府混日子的。
杨生点了点头:
“宁公子休息好了就让我切一切脉吧,昨夜天冷,要是惹了风寒要赶紧用药。”
杨生有些年纪了,而且他是王府的老人,今早在地牢发生的事儿他听说了,对于宁咎说要用自己的方法为阎云舟医治一事,他还是上了心的,他一家深受焰王府的大恩,阎云舟的状况他除了缓解拖些日子以外确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两年王府也不是没有延请名医,但是收效甚微,那些医者得出的结论也都是大同小异,杨生早年和先焰王出生入死,也算是看着阎云舟长大的,哪怕是知道这位侯府的公子恐怕也只是一个托词,但是他依旧不愿放弃。
宁咎冻透了此刻虽然是围着一个被子,但是身上却一直在往外冒寒气,他伸出了一只手,他长这么大看中医的时候还真是少之又少,杨生收回手:
“有些着凉,我一会儿去开两副药,饭后用,再灌下些姜汤,别急着洗热水澡,等到身上发了汗再消汗再洗澡才好。”
宁咎点了点头,他看着杨生似乎是有话要和他说,他也能猜到一些:
“杨府医有话就说吧。”
杨生抬头:
“宁公子,这里没有其他人,我只想问一句,你说的用硝石和你找来的那种矿石加热可以产生缓解呼吸困难的气体可是真的?”
宁咎对他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意外,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确实是真的。”
“你说你要用自己的方法为王爷医治是什么意思?”
宁咎裹着被子盯着他出声:
“王爷的情况你比我清楚,你们的药去不了根,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我的法子不是喝药,而且听起来也骇人听闻一些,杨府医和王爷未必能接受。”
外科手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或许太超前了,宁咎三言两语和杨生也解释不清楚,而且他也不确定阎云舟会不会用他的法子,从前是他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他做出了手术的器具,做出了抗生素就真的能救阎云舟。
他却没有想,那个一人之下的王爷会不会接受他的办法,退一步来说,即便是接受了,他就真的能保证手术的过程中没有意外,不会有突发状况吗?如果那些状况发生,阎云舟出现了什么意外,他是不是还是免不了陪葬抵命?一瞬间宁咎觉得前路实在是一片荆棘,连前两天的那种劲头都没有了。
却没想到杨生却开口:
“若是宁公子说的那个可以缓解呼吸困难的气体真的存在,我希望宁公子可以做出来,王爷太苦了些。”
他说完没有再说其他便拎着药箱起身,宁咎也没有搭话,他们王爷苦,他就不苦?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被关了一通,就是活该?
阎云舟回到房中就跌坐下来,喘息的声音就像是拉风箱一样,杨生从宁咎的房间出来就立刻进了主屋,阎云舟抬头:
“他怎么样?”
“有些受寒,我已经开了药,让人准备姜汤了,王爷,是不是又咳血了?”
“无妨。”
阎云舟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对于生死看的本也没有普通人那么重,他只是在算着日子,总要将他身后的这些事儿都安排好。
午膳是外面的人送到宁咎房中的,都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