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勒佐把自己仅剩的智商玩没之前,车子停下了。
刹车来的相当突然,以至于小孩的额头和座椅发出了相当大的碰撞。
“嘶。”
弗勒佐揉着额头,眼神懵懵的抬头,显然撞的不清。
费奥多尔坐的很稳,他动作优雅的解开安全带,随后偏头,轻声细语的关心。
“您还好吗?”
“没事。”
弗勒佐晃晃脑袋,小手在座位上摸了半天,才找到那个陷在夹缝里的机关卡扣。
他解开安全带,去看窗外的景色。
这是一片开阔的绿地,被笔直的梧桐树围在中间。
弗勒佐疑惑的‘咦’了一声,额头上的大片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着。
“陀思先生,这是哪?”
费奥多尔注意到了这点,眼瞳微眯。
“有人在找您。”
“找我?”
弗勒佐眨眨眼,刚想说什么,就被黑司机粗暴的打断了。
“快点下车。”
“抱歉。”
费奥多尔笑笑,钻出车子,顺带给还在打量四周环境的弗勒佐开了个门。
长身玉立的青年优雅致谢,夜风很大,几乎要将他吹走。
“多谢乘载,欠款会后期打到您账户上。”
黑司机没听他把话说完,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一串汽车尾气。
弗勒佐刚关上门,手还搭在车上,差点被带的摔倒,踉跄几下才站稳。
费奥多尔早有预料似的掩住嘴,紫红色的瞳如古潭般波澜不惊,倒映出车子远去的影子。
弗勒佐仰头看他:“你不生气吗,陀思先生?”
“为什么要生气?”
费奥多尔微笑着,抬手拨顺男孩被风吹乱的刘海,动作温柔。
“因为他好没礼貌?”弗勒佐举例。
他觉得陀思先生脾气好好啊,换他被这么凶,估计就生气了。
“无礼之人自有神去渡,何必自扰。”
费奥多尔弯了弯眸子,手虚抬了下,只用指节碰了碰他的额头,随后转转过身。
“走吧,弗勒佐君。”
弗勒佐跟上去,这才注意到身后,在那围成一圈的梧桐树对面竟还有一大片房屋,它们沉默有序的排列着,高低不一,有楼房,也有铺着军绿色塑料纸的厂房。
“神是什么?这是哪?找我的人就在这吗?”他问。
费奥多尔跳过第一个问题,很有耐心的回答。
“这里是乌厂,在的,等会您就会见到他。”
对于后面两个问题,弗勒佐点点头,没有异议,但第一个……
“陀思先生,我想知道的是神是什么?”弗勒佐目光纯净,完全是不谙世事的孩童,甚至还要干净:“这是谁的名字吗,他在哪?”
费奥多尔疑惑:“您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感觉陀思先生很喜欢那位神先生。”弗勒佐实诚回答:“提起的时候,眼睛都在笑哦。”
费奥多尔微微一愣,随后苍白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浅笑。
“因为……神爱世人吧。”
博爱、忍耐、宽恕,神永远高悬可望的穹顶,冷漠又仁爱的看着这个污浊又罪孽的世界。
“这里是风口,风太大了。”他关心男孩:“您还是捂住耳朵吧。”
弗勒佐虽然不懂风大为什么要捂耳朵,但还是照做了。
他的异能比不知道丢在哪的那套西装要保暖的多,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黑发青年将胳膊收拢在宽大的披风内,隔绝了猎猎的风,又好像按下了什么。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