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嬴异人注视自己的眉眼轮廓。
单就长相来说,他跟吕不韦也差了十万八千里,同那些捕风捉影的言论毫不相干。
对方的多疑很快消散,只是看上去依然喜怒难辨:“外面的臣子深夜进宫,已是有违礼法、不将寡人放在眼里。”
“如今还请示寡人早立太子,你们如何看?”
吕不韦拱了拱手,直言不讳着道:“臣也是如此想法,王上身体抱恙,不如立下太子以分思忧。”
“既符合礼制,又可避免心怀不轨者作乱,阻挡秦之福祚绵延。”
嬴异人又连着咳了几声,在原本就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公子政,你也是如此想的吗?”
对方的语气犀利,仿佛在问的,是不是他想当这个太子。
嬴政还没抬眸说一个字,就见对方动了怒:“长安君不过区区蹒跚学步的小儿,韩夫人和那些臣子就要逼寡人立他为太子。”
“如今文信侯又同你进宫,名义上是探望寡人,实际也意在如此。”
嬴异人重重地咳了好几声:“你们又有何区别?”
在屏幕另一端追剧的夏安夷,轻轻地说了句:“那肯定是有区别的啊,老祖宗想要的,怎么会是这么个破太子之位呢?”
实属是折辱千古一帝了,对他来说,有剧透和金手指在,就好比满级大佬屠新手村的感觉。
一个长安君,还不值一提。
“他可是写笔记的时候,画的地图都……”
她深刻怀疑上了更多的地理课后,对方最终能志存高远地,画出一幅完整的世界地图来。
别说,要是真能变成现实的话,想想还挺激动的。
虽然关了对方的部分权限,但嬴政跟在场的两人不同,多少因为系统的绑定,还能听见她的画外音。
哪怕看不见“她”,对方还是冷淡地瞥过来一眼,意在警告她不要多话。
毕竟按照这系统每次出bug的频率,若是对方的声音被其他人听见了,想必又要费些周折。
面对着嬴异人锐利的眼神,嬴政平静地出声:“自然不同。”
“韩系势力意图污蔑一国夫人和混淆王室血脉,心术不正,此为其一。”
“半夜逼宫意图挟王上立储,藐视君主而为一己之私不顾秦国长远发展,此为其二。”
他能言善辩地说完前两点后,顿了顿:“实力不及野心,此为其三。”
看到这一幕,夏安夷挑眉。
对方虽在屏幕里顶了张包子脸,但完全不惧嬴异人和吕不韦的模样,口吻也狂妄地就差直言:你们、不行,朕、顶尖了。
当然,别看嬴异人方才怒意滔滔。对方把韩夫人和长安君拦在外边,却让吕不韦带着嬴政从地道进来,心中的天平明显有倾斜的。
嬴异人喝了宦官送来的药,面色稍稍平静红润了些:“那在你看来,何为长远发展?”
闻言,嬴政低敛着眸色,淡淡着道:“不拘泥于朝堂的明枪暗箭,放眼另外六国以至更多,才可谓长远发展。”
“秦之几世余烈,不该耗于诸侯国内党项之争。”
嬴异人眼神微微复杂:“那赵姬目光短浅,而邯郸又形势复杂,你能有如此见地,倒是不容易。”
对方就像出鞘的墨玉,即便身处的环境恶劣,也能坚定地成剑而岿然不移,性子没有长歪。
同门外的长安君等人,更是形成了鲜明对比。
像是略感到了疲惫,嬴异人挥了挥手:“罢了,寡人也看不透这大秦的命数,日后究竟能如何,也许一时是见不到了。”
“寡人身子不好,也不掺和这些了。”
对方话音落下后,嬴政的眸色微顿,随即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