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设的爷爷解放前做点小买卖, 除了建了现在住的房子,还在院子里打了一口井。
不过因为井打得浅,井水带着咸味不好喝, 家里吃水还是愿意去挑村中央的甜水井里的水。
但家里那个井水洗菜洗衣服是没问题的。
两个小伙子答应一声, 都动了起来。
李建设得回家拿桶,跟盛景是同路。但自行车后绑着麻袋,乡间小路也不好走,搭个人再带个麻袋,车把手上还挂着东西, 没准就要摔到田里去。
他把家里的钥匙给了盛景:“你骑车先走,我走路回去拿桶。”
盛景欢快地答应一声,接过钥匙放进口袋里,骑着自行车就进了村。
临走前她还不放心地叮嘱李建设一句:“舅妈在田里干活,咱们就别麻烦她了。一会儿做好了再叫她和舅舅一起过来吃饭就行。为免村里人问东问西, 我骑车从村北头绕过去。”
李建设也知道朱春花那德行,过来就是帮倒忙的, 嘴里还不会说话,没准一张嘴就惹得盛河川和方老爷子不高兴,败坏气氛。
他道:“也不用叫她过来。做好了我送点回去给她。一会儿我也往村北走,不让她看见咱们。”
有吃的,还不用干活,这事朱春花指定乐意。
“那也行。”盛景挥挥手, 骑车从村北绕了半个村子, 到了李建设家。
她开了院门, 把自行车推进去,左右瞧了瞧,院子还跟她离开的时候差不多, 只是更脏更乱了。菜地旁边长了许多到小腿肚那么高的杂草。
她往埋金子的那角落走了走,看到那些烂砖头和石头还在那儿,连位置都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盛景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
估摸着李建设很快就来,她没去扒拉金子,拿出李建设给的钥匙,挑出一把眼熟的,打开了她原先住的那间杂物间。
等眼睛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盛景扫视一圈,在角落里把她以前打猪草用的竹篓翻了出来。
这竹篓的大小跟李家用了很多年的那个锑盆差不多。她离开后估计都没人用过,底部铺的那层干草都还在,应该是她以前弄的。
她拿块抹布把篓子擦了擦,翻出一把镰刀扔进篓子里,又找了把锄头,提着出了房间,转身把房门锁上。
她走到菜地旁边杂草最茂盛的地方,将篓子和锄头藏进去。
干完这些,她才去了厨房,舀了几瓢水进锅里,盖上锅盖,点燃茅草,再在茅草上架上木柴。然后拿了盆儿、刀、砧板等东西出门到水井边,准备杀鸡剥鱼。
李建设腿长脚长,又熟悉地形,穿小巷过来也不慢。盛景刚才那一系列动作看似复杂,实则极快,最多不超过五分钟。
她把吊桶扔进井里时,李建设就进了院门。
“我来打水。”他过来抢过麻绳,利索地一甩绳子,水桶就在水面上打了个跟斗,倒扣着进了水里。他三下两下就提了一桶水上来。
“菜地里有菜,你尽管摘。我们家就三个人,那些菜吃不完,都长老了拿去喂猪。”李建设道。
盛景拿篓子出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呢。
她道:“好,我一会儿摘点。我爷爷不会做饭没经验,就买了白菜萝卜和几根莴苣。我看你家菜园有豌豆,我一会儿摘点。”
“哈哈,咱农村,少什么也少不了青菜。”
李建设连提几桶水,把盆子装满,又问盛景要了钥匙,从杂物间拿了两个旧桶出来,装满了水,李建设这才挑着两只桶去了村中央打水。
估计李建设走远了,盛景赶紧把院门拴了,跑到厕所旁,先把她做了记号的烂砖头小心地用手拿开,再提起锄头小心地往下挖,没一会儿,李家那只酸菜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