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盛河川也就问一问,他觉得盛景不用他操心。
盛景觉得是时候跟盛河川摊牌了。
“爷爷,现在是不是有人提倡搞活经济?”她问道。
盛河川的嘴角噙起了笑意:“你从你老师那里听来的?”
“对。”
盛河川点头:“确实有这个说法,上头正在研究讨论。”
他坐直身体:“说起来,方毅这小子前段时间发表了两篇文章,说的就是提倡改革经济的。”
他看向盛景:“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你给他提供的思路?”
“他自己的想法。”盛景道。
这个学期,盛景自己有上辈子的基础,把大一大二的课程都自学一遍也很轻松。
可方毅纯纯土著一枚,第一次学经济类专业课,一学期把三个学期的课程学完,还是自学,且他还担任了学生会学习部部长,七七届班长。他的压力之大,时间之紧,事务之繁忙,可想而知。
可他愣是顶住了压力,期末时参加大二的期考。考出来的成绩跟大二年级一起排名次,也排在了第十七名。
而且作为一个曾经的记者,他在繁忙的学业中依然抽出时间看报纸。报纸上相关言论一出,他就敏感地察觉到了变动。
对于经济改革,方毅是有想法的,现在又学了经济方面的理论,他自然有话要说,于是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文章投到了报纸上,很快便被刊登了。
现在保存派还占着上风。方毅的文章立刻遭到了斥责。他便又写了一篇文章回应斥责文章。
方毅的成绩与表现,不光让老师们大感意外,盛景也很意外,忍不住给方毅竖个大拇指:牛批。
至于盛景自己,她的成绩不光是大一第一,大二也排在了第一。
盛景炒旧饭,面对的竞争对手又是工农兵学员,考第一实在没什么可骄傲的。可方毅这成绩,她是真的很佩服。
“那你呢?我记得你也是很支持改革的。”盛河川道。
在他看来,盛景比方毅优秀多了,从成绩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写文章她也不怵,没见当初高考,她语文成绩也很高,不就说明她作文也写得挺好吗?
而且这种文章,不在于你文笔有多辛辣,在于你是否言之有物。从盛景平时的言谈中也可以看出,这孩子是很有想法的。
“爷爷,您先吃饭,吃完饭我再跟您说。”盛景道。
“成。”
盛河川把疙瘩汤吃了,盛景先去洗了碗,又沏了两杯菊花茶,到盛河川面前坐下。
“爷爷,在选择专业的时候,我就跟您说过,我认为,计划经济终究会被市场经济所取代。经济改革的号角已经吹响,可见我的预料并没有错。”
盛河川点点头:“是的,没错。”
盛景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谈下去,而是问了盛河川一个问题:“您的工作,进行得顺利吗?阻碍多吗?”
盛河川看了她一眼,又点头:“顺利,但阻碍也很多,困难很多。其中艰辛,用在险滩上逆水行舟来形容比较恰当。稍有不慎,就船翻人亡。”
盛景摊了摊手:“您是老革命,以前还担任过这方面的领导,是老资历;大学学的是这个专业,是内行;您还是站在最高的位置上,是领导者和决策者。您都觉得困难重重。我大学毕业后去国家部委工作,您觉得我能干出什么成绩?”
盛河川就只有盛景这么个后辈与亲人,他又对盛景打从骨子里疼爱。父母爱子而为之计深远,他对盛景也是一样。
所以工作之余,他时常会考虑盛景大学毕业后的就业问题。盛景说的这些,他自然深思过;年轻人一腔热血,想短时间内就做出一番成绩的热忱,他也很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