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花拿开衣服,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很是惊讶,“怎么买了怎么多,给你的钱够用吗?”
“够用。还有剩的。”姜安宁把剩余的票和钱放到桌上,“估计是因为刚过完年,大家手里缺钱。这次赶集卖东西的人特别多,价格也比平日实惠。”
王福花给的钱本来就是抛着给的,就算是平时,也能买不少东西,就是剩不下什么钱罢了。
“那可算是捡着便宜了。”王福花把东西往外拿,突然瞧见什么似的,拎起串河虾的草绳,捏了捏虾背,“居然还活着。你爸最喜欢吃虾了,待会儿做的时候多放点蒜和辣椒。我拿到厨房养起。”
周家昨天挂过电话,说是今天下午的火车因为暴雨停运了,改成了中午一点的火车。
中午姜全根就没回来,在厂里食堂打了饭,就直接骑着自行车去火车站了,生怕去晚了,没接到人。
王福花带着姜安宁和铁牛在家忙晚饭。晚饭是姜安宁主厨,王福花和铁牛打下手。
周家这次一共来了五个人,加上姜家四个人,一共就是九口人,起码得准备十二个人的饭菜才够吃。
现在时间还早,做好了饭菜容易凉。姜安宁就先做准备,把费时间的菜先准备好,其他需要用的蔬菜肉类也洗干净切好。
王福花心疼闺女要做这么多饭菜,但也没办法,她的手艺她知道,平日自己家里人吃吃就算了,有客人来就不够看了。
姜全根那边到了火车站,火车还没到。他也没觉得意外,七十年代坐火车,晚点一两个小时是常态,不晚点才是特殊情况。
又等了一个多钟头,火车终于到了。远远就看到一个穿着看绿军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
“周时峰周大哥,这里。这里。”姜全根挤开人群,往站台的方向靠近,可惜周围人太多了,半天没挤过去。
“爷爷,我好像听到有人叫你。”周兴云穿着一身板正的的确良,手里领着箱子,头发收拾的干干净净。他外貌不算出众,但好在个子够高,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看起来也算顺眼。
周老爷子探头往外面瞧,总算看到了在人海中浮沉的姜全根,脸上露出笑容,“拿上东西,往那边走。”
说着不等孙子扶他,老爷子一个人挤开人群大踏步走过去。
“爸,您慢点。小心身上的伤呢。”徐珍珍用手帕捂着鼻子,跟在后面。
人群推挤着她,徐珍珍忍住骂人,整个人都很烦躁。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坐过这么糟糕的交通工具,人多的要死,每个人都像逃难似的,大包小包带着东西。
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车厢里臭气熏天。就算他们找人买的卧铺,那床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脏得很。
徐珍珍愣是没上去坐过,站了一天一夜,脚都肿了。
周兴云跟在她身边,护着她去追老爷子。
周家其他两个兄弟,周兴海,周兴河一人拎着一大包东西下来。
周兴河正打算叫周兴云,一看人家拎着最轻的那个箱子护着二婶早跑了。
如果他没记错,那里面装的是周老爷子给姜家的礼物吧。
周兴河气的不行。
这次他是根本不想来的,他才十八岁,比人家女方都还要小一岁,爷爷就让他来相亲。不知道还以为姜家那女人才是他的孙女。
他年纪最小,从小被爹妈教养,是个霸王脾气,根本忍不了,直接破口大骂:“周兴云这个王八蛋,就知道专营取巧,讨好人家。又没人和他抢,跑什么跑。”
这么多东西,都要他拿,他拿不动。
周兴河都要哭了。
“行了,一个成年男人,居然动不动就哭鼻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