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随后蹲在陆知婵面前,细细掖好毛毯,前些年,陆母的腿也不行了,夏天都会从骨头里发寒,常年要盖着毯子。
陆知婵眼里满是慈爱,她费劲抬手,干枯,像是骨头上裹上了一层泡过的白皮一样,她细细抚摸着陆凛的头顶,“你爸又找事了吗?”她低低咳嗽几声,“不要理他,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
陆凛抬头,他扬唇,“不是,顺路来看看你。马上就走。”
陆知婵也不点破。
陆凛起身,和保姆点点头,保姆就交过轮椅给陆凛,回自己房间了。陆凛慢慢推着陆知婵去客厅,“上次的人参吃了吗?我再叫人送来。”
“还有呢,吃不下,你自己留着。” 孩子来了,陆知婵话也多了点,“彩虹福利院的事你做得很好,那个孩子,她无亲无故,一个女人在外面很不容易,你能帮扶就帮扶一些。你爸你哥,太对不起她。”
她口中的孩子是徐乔音。
陆凛点头,“我会。”
“你呢?”陆知婵忽然回头,笑容温暖,“有没有碰到合适的孩子?要碰到了,一定要带来我这儿见见,我不怕吵。”
到了客厅,陆凛停住轮椅,给陆知婵按着肩,黑眸深邃,他说:“嗯,有了会带来的。”
母子俩又闲话了几句,见陆知婵精神已经不好了,陆凛推她回房间休息,抱她上床,盖好被子,他蹲下,“我给您讲个故事。”
陆知婵满足闭上眼,“好。”
“有一群水手,在海上猎捕一头鲸鱼,他们弄伤了鲸鱼,却还是没有成功抓捕到它。”
陆知婵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后续,她睁开眼,“然后呢?”
陆凛目光沉沉,“没有结局。您希望是怎样的结局?”
陆知婵没有迟疑,“我当然是希望鲸鱼能逃回大海。”
陆凛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他最后检查了陆知婵的被子,说了声“好梦”,起身离开,关灯关上了门。
又叫来保姆住家医生叮嘱了一会儿,陆凛才驾车离开。
——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台灯亮着,寒风拍打着窗户,似乎又要下大雨了。
彩虹光带倒映在天花板,晏鹤清缓缓转动着光之立方,片刻,他才放回床头,关灯休息了。
次日外面雾蒙蒙的,晏鹤清走出单元楼,才发现地面铺着厚厚的雪。
昨夜不仅下了雨,还下雪了。
晏鹤清拉高温暖的黑色毛线围巾,踩着干净的雪,去了地铁站。
张姨看到晏鹤清又来了,很是意外,“你不是一周来一次吗?”
晏鹤清蹲下熟练收拾换下的纸尿裤,“考完试了,年前我都来。”
虽说这样不太好,张姨心里其实是很庆幸的,晏鹤清安静又会做事,帮了她不少忙,减轻了她的负担,常来实在是太好了!她笑道:“有你这样的孩子,你爸妈可太幸福了。”
这时徐乔音到了门口,听到张姨的话,她一愣,又看了看晏鹤清,纠结再三,还是转身要走。张姨眼尖,赶紧喊住她,“徐老师,骚扰你那个流氓抓到了吗?”
徐乔音瞥了眼晏鹤清,微微摇了头。
晏鹤清将纸尿裤卷好装进垃圾袋,抬眸问:“什么流氓?”
徐乔音还没开口,张姨就义愤填膺骂,“不知哪个臭流氓,天天往徐老师门上贴恶心的话,最近徐老师下班回家,也总有人跟着她。”
晏鹤清望向徐乔音,徐乔音本来在看晏鹤清,他一看过来,徐乔音马上紧张地挪开目光。
晏鹤清提着垃圾袋起身,他开口道:“您要不介意,这段时间我送您回家。”
他是在和徐乔音说,徐乔音身体微微一震,犹豫着要拒绝,张